家境优渥,财力雄厚,除了这间别墅还有其他祖传产业,总价值过亿,贺天朗本人也是名校毕业,前途无量,怎么会去杀人呢?
“这不对啊,我怎么会杀人?廖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贺天朗一脸无辜。
“你别装了。”
秦久早就看这个妹夫不顺眼,也许是办案多年的直觉,虽然他一直表现得礼貌谦恭,但总觉得如此完美人设有些异常。
“我已经调查清楚,你的母亲长期遭受家暴,冲动之下将你的父亲杀死后分尸,现在还在监狱里服刑,你和死者的弟弟耿元都曾报名申请成为法医,医学院查看你的背景资料,综合分析后将宝贵推荐名额给了他,你怀恨在心,就杀了人家的哥哥报复泄愤,是不是!”
“这些不过是你的个人猜测,很牵强,不能作为指认的证据。”贺天朗认真帮他们分析:“凶器,作案过程,案发第一现场,一样都没有,怎么定我的罪?”
秦久歪头看向廖染,拿出证据,让犯人无处遁形,是这位仁兄的拿手好戏。
“一般来说,犯人会回到案发现场,一方面是寻求心理的刺激,想重温那种犯罪时的掌控感;抑或是心生畏惧,想检查是否有物证遗留,企图毁灭指纹和血迹。但像你这样邀请这么多客人来参观,确实在常人的意料之外。”
言下之意,这栋别墅里的某个房间便是事发地点,贺天朗静静地听他分析。
“你很谨慎,去掉了死者身外物品,甚至皮肤上的疤痕,特别将尸块进行清洗,并用泥土封存,我们找到植物学家分析含量,检测表明呈酸性。见面之后你主动握手,露出被腐蚀过的痕迹,我才想到这种酸性物质是过氧乙酸,经过鉴证人员连夜采样分析,根据含量和成分可以确定就是现在你兜里的那瓶医科大特供品牌消毒液。而校方记录名单上,近期内申请大量消毒液的只有你一人。”
“至于凶器,从你的行事作风来看,不会随意丢弃。本来我也是一愁莫展。但你又提醒我,你最重视那张cifs证书没有摆在这间房里,说明你另有一处地点用来存放重要物品,恰巧在你母亲的名下有一个商务保险柜,仍在续费状态,至于密码,就是你最开心的那一天。”
秦久连婚礼彩排都没有参加,去到银行,顺利打开保险柜,果然被廖染猜中,他拿出一把用透明塑料袋封存的手术刀。
“这下,你还想怎么狡辩。”
带血的凶器就这样明晃晃地摆到贺天朗的眼前。
众人聚在门口屏息,看着男人起身,他缓缓走向窗口,插兜连连点头。
“不错,耿方是我杀的,我杀他确实是因为耿元,但不是为了什么法医名额。”
秦久不解:“那你为什么要杀朋友的哥哥?”
“耿元这个人又聪明又傻,他在专业成绩上可以和我平分秋色,我给他留下很多线索,但他只顾着沉浸在悲伤中。我只是想做个试验,他多久能发现是我干的?”
“丧心病狂,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无视秦久的咒骂,贺天朗看向永远处在视觉中心的那个男人。
“廖染,你合格了,你现在上了我的名单第三位,我很期待和你后续再交手。”
嗡鸣声由远及近,贺天朗抬头看了一眼月亮的角度:“太可惜了,本来是想让你见识一下消失的新娘,这个案子我精心设计很久,还提前练习丧妻的哭戏,血液在水中流速比我预计慢。”
突然狂风大作,呼啸撕扯,压弯了远处的林木,巨大的风扇声震颤地板。
贺天朗一掌推开了玻璃窗,飓风席卷入侵,展架上的古董花瓶应声落地,甚至墙壁都在跟着摇晃,一块块玻璃窗破碎,像是炸开的烟花翻飞。
众人互相拉拽组成人墙,弯着腰把头埋低,才勉强不被吹倒。
巨大的螺旋桨呼啸在上空,月光被切割形成的线条明暗交错。
秦久扶着家具,用手臂挡住眼睛,勉强从缝隙中留有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