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远远地就听见秦仪的嚷叫,声音高八度,而且浑厚有底气,一般人胆子再大进了警局大也难免感到拘谨,她一米六的小个子却像到了自己家一样。
“我到底要说几遍,我亲眼看到他把我的手机偷走,放进自己的背包。”她指着坐在一旁的白棘振振有词。
他目光低垂,手指在桌面有节奏轻点着,也不反驳,似乎在等待什么,
“就是他,还狡辩诬陷别人,警察哥哥,抓他。”女孩扯着警员老李的衣袖甚至在撒娇。
被哥哥秦久手动闭麦:“你别添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得了,妨碍人家办正事。”
秦仪把捂嘴的手扒开,一跺脚,坐回到证人位置,对着白棘瞪着眼睛。
不甘心地用手肘怼了一下身旁那个瘦削的男人:“你也说两句,被人冤枉也不吭声。”
他整个人还在发抖,很不安的状态,抬头看了一眼白棘,又低下头。
秦久原本打算出面调节,一看到嫌疑人的脸,不知如何是好。白棘作为一个科班出身前途无量的植物学家,为什么偏偏要针对廖染走在违法边缘。虽然直觉判断他应该不会作出拿人东西这样小偷小摸的事。但毕竟事情不是发生在他的管辖区,正好借此机会冷眼观察,想更多了解这个人。
却没想到,白棘出事,第一时间求助的人竟然是他。
廖染条纹衬衫出现在门口,秦久错愕,愣在原地。
“廖医生,你来了。”
老李殷勤地上前握手,之前他们北区发现一具腐尸,多亏了廖染检验出死者牙齿上的树脂材料,顺藤摸瓜找到凶手是补牙的医生,帮他们解决一大难题。
廖染回握,礼貌点头。
他身后跟着的男人紧盯两人接触的手,眼神带刺。
老李像是被扎到,尴尬地松开手:“听说你之前被人挟持,这么快就投入工作,身体恢复还好吗?那个胆肥的嫌疑人抓到了吗?我们北区所有警员都可以帮忙。”
哪壶不开提哪壶,秦久看了一眼白棘。
一直保持漠然状态的人,此刻目光囧囧,和廖染视线相对,仿佛在这个空间里只能看到对方。
他们俩有一种别的磁场氛围,旁人无法涉及。
付崇见状,咬着牙幽幽的一句话,震惊众人。
“绑架廖染的人,就坐在这个房间里。”
“是我。”白棘勾起嘴角一抹坏笑,缓缓起身:“廖染,到我身边来。”
他的声音低沉魅惑,像是狗尾草在廖染的心里摩擦,产生难耐的酥麻感。
廖染尽量平稳情绪,还是抵不住生理折磨。
付崇看他额头有虚汗,身形晃动,明显状态有问题,担心得想要扶住他。
廖染推开关切的手:“别太过分。”冷冷地一句警告,极具威吓力。
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付崇手尴尬的停在空中,收回后握紧拳头。
白棘坐下,向后靠椅背上,舌头舔着下齿,仰着头表情玩味。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指尖缠绕的黑气消失。
廖染很快眉头展开,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