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炒鸭爪。这个也不错,田螺和鸭爪炒一处。这样配料有香酥,薄荷,阁楼。阁楼?是草本植物还是别的什么吗?嗰搂?是香料吗?是啊,塘里面的是石螺。田螺要在水稻田里才有。植物香料,贾搂,我南宁花园多的是,煲汤也好喝。煮绿卜皮肯定放酱油,照书上讲蚝油又要放。第一次听说贾搂,方便时发个照片上来看看。饭店有贾搂煎猪肉这个菜。香酥,估计是紫苏?(班群,20201125)
栀子。跃豆:小时候我用栀子染过袜子,一种黄颜色,有人染过吗?罗明艳:我比较“专业”,经常买点染料回家把旧衣换个颜色。用植物染才算!泽红:指甲花染指甲。跃豆:这个我们都干过。梁同学:用指甲花染手帕就染过,将白色的手帕(用到脏了)就染一下,又变成粉红色的手帕了。小时候没有纸巾的,有条小手帕都不错了。顾同学:用棉粉子加五色花染过手帕,还涂过脸。你这个厉害。棉粉子是什么?五色花,五种颜色呀!染出来是什么颜色呢?棉粉子是白色且光滑,其花是鲜红色的,用来给新生儿洗澡。五色花的作用,清凉解毒,去湿,止痒。两种植物的粉和花拌和一起,搽手脸,白里透红。(班群,20201121)
植物作为染料。梁同学:听我外公说,他细时家里开过染坊,就在大兴街。渠讲好多植物做得染料,绿茶、红茶、柿子叶、五倍子、栀子、荔枝皮,都做得染料。跃豆:柿子做染料几爽逗的。梁同学:柿染又防水、防腐、防蛀……染纸亦得。跃豆:幼时好似没太见柿子树的,街上倒时常中见有柿子卖。柿饼更加多。至容易发毛的。梁同学:我记得灯笼桥到酒厂一带有好多户人家的后院都有柿子树。酒厂阿边一户姓潘的人家,与我外公家沾点亲,是什么亲我不记得了,阿时径外公带过我去他家摘驳骨叶,院子里有杨桃子木、芭蕉木、柿子木。柿子执落吃不得,要使石灰水浸过才得吃。跃豆:柿子染如何染呢?梁同学:我外公讲,就系青柿执落,放落缸捣烂,就出来青柿子汁,沤过发酵,布料浸入汁,浸过面,就上色了,染了色又要晒过,至好暴晒,日头越晒柿色越鲜亮。不过没那么多柿子的,都要做柿饼……做柿饼无系要批柿子皮啰,柿子皮也使得下,煮成一锅浊浊的汁,滤开渣,放入生锈的铁锅煮,煮几分钟,清水漂一下,再有日头暴晒,晒爽就得。外公讲柿子叶都染得的。就连栗子壳、洋葱皮、栀子果、茶叶碎,亦都染得出各种颜色。还有,柿子汁医得烧伤的。(初中班群,2021110)
旧时的大兴街。跃豆:有谁记得旧时大兴街尽头是旧电灯局、单车零件厂、饼干厂,十一仓,卖面条的。十一仓向前是十二仓,右拐,鹩哥岭,街顶,横的那条。然后一直下来有俞家舍那条,应该是两条。都算大兴街的范围。泽红:俞家舍近城南小学?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唔,随便问问,就当倾偈了。只觉得旧电灯局、单车零件厂、饼干厂,这些名堂比较有趣。旧时大兴街是街顶到街尾,不包括俞家舍这条街。旧电灯局也属于大兴街。现在大兴路拓展到十二仓脚。泽红:上周我和小学同学串了串老街,也见到俞家舍,破败不堪,搭着脚手架准备保护修补呢。顾同学:真正的大兴街就是指街顶至现在的火炭街即俞家舍这条街。我倒是第一次听到火炭街这个名字。怪不得现在的这条街还有卖火炭,卖烧烤用具的。顾:这条街,靠近河边,原来运输是靠水路的,这条街生意就很兴隆。吕觉悟:你说的大兴街我没印象,旧电灯局(电厂)我倒是记忆犹新,是在北流河边十二仓附近,周边有钟姓、苏姓土著人家(我们的数学代课老师钟玲家就在厂大门对面),厂址应该是旧社会私营企业家即新社会成分为资本家的豪宅庄园,内有宽敞明亮大堂、数栋楼房,楼距间有花园,红木家私随处可见。那是我六岁前无忧无虑幸福生活的地方,那时候“**”还没开始,我父亲是旧电厂厂长。听我细佬讲,现在那地方被房地产商拆建了。跃豆:你最有可能知道旧电灯局的。记得我们小学四年级的周老师就是住在大兴街的。令尊大人是旧电厂厂长是我第一次听到。我只记得你家和我家住沙街隔篱屋时径,他同我们讲大海很深,问他有几深,他说有十几塘路那么深,问他月亮上有什么,他说月亮上有很多沙子。他改变了我的宇宙观。吕觉悟:明白了,周世珍老师家住的那条街叫大兴街。用现在话说,当年我父亲吕沉属圭宁引进的技术人才(他专长电力学),圭宁解放后的第一任县长徐维皆推荐他组建县电厂电灯局,后来我父亲一直在水电力战线。跃豆:这些都是第一次闻讲。周世珍老师的名字,我回忆不起来了,你的记忆力真强。(初中班群)
野猫都不吃老鼠,就吃养鸡场的死鸡。现时世界真是变了,别说家猫了,连野猫都不吃老鼠,就吃养鸡场的死鸡。我本来在城里久了不知道,那次回去照顾我妈,傍晚的时候去菜园子摘菜,结果发现四只猫,像狗那么大、又肥又壮躺在菜园边上,肚子吃得圆鼓鼓的,又不怕人,两只眼睛瞪着我,虎视眈眈的,哎哟喂,把我吓的。我家菜园边上是个水凼子,就是小水塘,奎奎他家开了养鸡场,死鸡就往那水凼子扔,猫就去吃那个死鸡,那野猫大得像条狗似的,真吓人。我妈说忘了跟我打个招呼让我别怕,来不及说,真把我吓着了。(云二娘,五十三岁,湖北人,顺义火神营双裕小区,来京照顾九十岁高龄的叔叔,极爱聊天。20201215)
家族。远照的家族排行,大排行是十一,人称十一姐。跃豆:大姐二姐系哪个?远照:这个不知。三姐就系远素大姨婆。豆:那我不是应该喊姨母?为什么喊大姨婆?照:反正外婆就系这么教的。豆:四姐系哪个?照:就系罗世饶的母亲。五姐,系远婵姨母。豆:六姐呢?照:六姐在新疆。七姐八姐都冇知了,九姐在广州,同我们还有来往的,搬到新屋还来住过一夜。长得高高大大的,做什么工作没细问,不好问的。豆:那你去广州去九姐家未曾?照:未曾,去韦阿姨的阿婶家了。住了两夜。豆:你无系讲住白云宾馆咩?照:阿次系同远章舅父会合,渠打香港过来,我打这边去广州。还有一次,系去睇病,广东省立医院,担心乳腺癌,去检查。南宁近都不去,就去广州,坐班车两头黑,朝早就去坐车,晚上天黑了才到。十姐早早就不在了,十一姐就是我。上一辈人,大姨婆的老豆就系大伯,喊大伯爷。他抽鸦片的,去香港了。梁镇南,旧时做过县长,排第二。你外公我老豆,排第七,人称七伯,喊外婆七伯娘。照:我阿公后尾又娶了小老婆,本来是他的使女,使妹,后来扶正了。她又生了一仔一女,仔跟梁镇南反共当了反共救国军,流弹打死的。她的女儿,我喊她做阿娘,就系姑姑,你喊姑婆,亦去香港了,常时给我几多衫裤。(2020101,周四,中秋,国庆。雨雾转晴。)
娘家村的苏大姐。苏大姐这个人特爱表现自己,太搞笑了。我们正在跳舞吧,她就讲等阵先等阵先我同我老公两个跳,太搞笑了。大家照相,她时时要站C位(跃豆注:一个五十几岁的妇娘嘴里讲出C位这个词,我问,怎么知道“C位”的,她讲网上早就有)。苏大姐是网名,她不姓苏。四五十岁每个人都有网名的。她儿子在北京、女儿在珠海,去年来北京帮带孙带了一年,让我与她去大红门,我跟她说有点远,她儿子开车带她去了一次,她就讲,很好去的,去了几次,买了好多衣服,我讲我去了几次一件衣服都没买,北京的衣服不好看连个腰都没有,都是直筒筒的,她讲噢是啊是啊。我不说的话她就以为北京的衣服都是好的。一点自己的眼光都没有。(云二娘,2020815)
网红带货。那个网红带货,什么都带得,她的收入肯定全世界至高,高过美国总统。(云二娘,2020611)
闪离。娘家村一个女孩,在江苏打工回来结婚,结果路上同男朋友一句话都没有,问什么那男的都答不上。结果就吹了。还有一个,谈恋爱谈了几年,结果结婚三日就离了,新鲜劲还没过呢就离了。(云二娘,2020610)
苦瓜也怕鬼。很奇怪的,种在人多的地方苦瓜长得旺,人少的地方它就不长。我回家就在屋后的竹园种了苦瓜,结果就不长,不结瓜,老萧种在路边,人来人往的,她的瓜结得多得不得了,两日就摘得一桶。村里的人说,苦瓜是怕鬼的。我这才知道。它一个苦瓜也知道怕鬼,你说搞不搞笑。(云二娘,20201011)
有的鬼是好的,所有的鬼都怕铁。(跃豆在喜马拉雅听南怀瑾讲《楞严经》,说到鬼,说到各种各样的鬼,问云二娘见过鬼没有。)碰到过好多次,小时候经常有鬼摸我的脚,还揪我的头发,鬼揪头发不疼的。(那鬼把你头发揪下来了吗?)它不揪下来的,它就是扯一下放一下,扯一下又放一下,像小孩闹着玩似的……我也知道这些鬼都是好的,因它摸了我,我又没生病。
在老家我特别怕鬼,她们到我屋里一看都要笑,到处都是刀。我**搁一把砍柴刀,枕头底下搁一把剪刀。还有一个叫鉴别器,是检查粮食用的,很尖的头,插进麻袋再抽出,稻谷就出来了,看得见是什么成色,我把这个放在**随手拿得到的地方,我窗台还放了两把斧头。窗栏上还放着锯条,锯条是挂起的,是多重保护。她们个个都笑。笑得要死。
我窗前就是一条马路,这条马路鬼特别多,不是老出车祸嘛,就是鬼太多了。后来安了路灯好一点,那个路灯十一点就关了,我就得等到十一点之前,如果能睡着就睡着了,睡不着就得等到天亮鸡叫才睡着。鸡叫了我就放心睡觉了,要不然我就得竖着耳朵听马路有没有动静(鬼走路又没声音)。奇了怪了,每次村里要死人前一天晚上就会有动静,他们就问,昨晚上听见什么了吗,像过军队似的有一阵人声,我说我没听见。八乱的儿子是跳楼死的,跳楼死的前一天晚上,我问是几点,他们说是晚上九点多钟,听见很多人走过去,其实就是鬼,很多鬼。我经常是用被子蒙着头在被子里头看手机。
自己碰到鬼的时候其实一点都不害怕,听到别人说的时候就害怕。(云二娘,2021116)
粤曲小调。“为王好吃辣椒酱,朝朝芽菜炒猪肠……”有人听粤曲吗?宁同学:有喂,《山伯临终》《仕林祭塔》二黄慢板、南音咣咣车车。跃豆:这两只系经典冇?宁同学:《山伯临终》系《梁山伯与祝英台》的重要曲目,《仕林祭塔》系《白蛇传》的主曲,在粤剧里都很经典。
小城的独身女子。小学新十班有个叫曹怀明的男生你记得吗?他有个妹妹叫曹怀芷(1960年出生)(跃豆:曹怀明和曹怀芷兄妹俩我都知道的,曹怀明是在新十班,我们在新十一班,他们班是谢老师,我们班是庞老师)。曹怀芷读15班。后读师院英语系,先做英语老师,后来当了司法局副局长。就算是很犀利的了。年轻时参加过在北京开的世界妇女大会,她去当翻译。早时她与一男同学相恋。后这男生另有新欢,她一气之下,扬言非找个比这男生优秀的男士不可,否则终身不嫁。结果就是找不到,她也就真的终身不嫁。自己有一幢五层楼房,时常有单身女子去她那里吃喝玩乐。这些单身女都有工作单位,都领国家工资,都是大龄剩女。2018年曹怀芷乳腺癌,才五十八岁就没了。她母亲至今健在,有九十岁了。
罗小贞,20世纪70年代末生。做过儿童服装生意,离异无孩,跟父母生活。父母有退休金,又有房租收入。她三十多岁开始信佛。有日忽闻闺蜜说她认识一丧偶男士,正科级退休干部,虽年近七旬,却生得俊朗。她就日思夜想与男方生一个小孩,每晚夜骑上自行车,牵只细狗在男士散步必经的河堤徜徉。后来好歹加了微信,就不停地发些照片给男方看……后来没成事,男方与别人结婚了。
郁可芊有一师姐,兼闺蜜,叫谭洁谱。读圭中初中班时高郁可芊一届,女学霸。其兄叫谭汉谱,在圭中教初中俄语。谭洁谱生得清秀文静,但不知什么原因,终身未嫁。人到中年时抱养了一女孩,母女相依为命。前两年郁可芊从上海回圭宁探亲,约其一见,但见已人老珠黄,还体弱多病。当年学霸英气**然无存……(小学算术老师,微信,书面语,2020116)
老鼠药酒。南宁乡下有种药酒,原材料是未长毛的老鼠幼崽。用来治筋骨扭伤、关节炎,敷几日这种酒就有效。梁同学:我家里以前也泡有,用刚刚出生还没有开眼的小老鼠放高度数的米酒泡。效果是不错的。跃豆:问你真是问对了。梁同学:我外公以前是骨科医师,在自己家里开诊所,在七几年前有点名气。后来年纪大了就不做了,八几年时过世了。可惜他的医术没有人接手,已失传了。跃豆:怪不得,七几年的时候,好像基本上没有私人诊所了,你外公的诊所是在哪条街呢?梁同学:大成殿对面呀!我在那长大的。跃豆:东门口文化馆对面,原来有个幼儿班,你记得吗?我三岁的时候先在这个幼儿班待了很短一段,还记得里面炒的咸菜放了很多油,四岁才去县幼儿园的。梁同学:我外婆家正正是在幼儿园隔壁(以前也叫陵宁街区委会),那个幼儿园我也读过。(初中班群,20201223)
偷书。跃豆:泽红,你阿妈调到学校卫生室兼打理图书馆。1977年,你在尘封的书库翻到禁书,偷出一本普希金的《青铜骑士》给我,你记得吗?好像还有一本《海涅诗选》。泽红:有这回事吗?我不记得了,我妹泽鲜从圭中图书室偷了一本《牛虻》回来,因第一次做小偷,吓得瑟瑟发抖,好几天回不过神来,我还安慰她,偷书不算偷……
小时候的事情。吕觉悟:你们还在这提儿时小偷小摸丑事。跃豆:小时候的事情跟你做得最多。爬树翻墙下河,样样都做。吕觉悟:还伙同文静的英敏偷偷摸摸混进县委会爬树偷生杨桃子,回来加盐煲熟收藏在床地底,耐耐又吃只。跃豆:这个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的事情?难道是幼儿园吗?放在谁家的床底下?这件事情有点奇怪。吕觉悟:偷杨桃子系在小学二年级左右,“文革”前期,学校不正常排文化课,学生自由散漫,有的是时间东游西逛。偷(摘)生杨桃回来煲,纯属年少无知调皮捣蛋玩玩。沙街,摘回来生又小细的杨桃,在一楼厨房生柴火用瓦锅煲熟,我们仨就把它转移到三楼英敏家床底,不敢放一楼你家,因为厨房天井旁住着李阿姨给李弟请来的保姆,上里七婆声音大嘴巴碎,我们尽量躲着她。跃豆:哇,我完全没有印象,你记忆实在是好,小学二年级时,防疫站是装修还是宿舍紧张,英敏是有一段时间住在沙街妇幼站,住了几个月,住在前楼的三楼。那个是旧时的客栈。后来当了保健站办公室和宿舍。我记得我和她站在办公室门口的走廊讨论什么叫“月经后”,讨论了一个晏昼也不明白。你这八分之一的德国血统还是厉害的。吕觉悟:过奖了,不好意思的哦。(初中班群,202113)
槐花与蛇,与老举婆,与狗屎公。跃豆:你记得我们攀树吗?攀对面水利局门口的槐树,执上头的槐花卖给收购站。吕觉悟:我们对面畜牧兽医站门前有几樖老粗大槐树,记得非常清楚。至于执花换钱就没有印象了,据说槐花能清热解毒,看着满树枝花花可变钱,贪小便宜,执花变卖给收购站,有此行为,不可排除。跃豆:我从不记得对面是畜牧兽医站,我只记得是水利局,难道你说的,有大蛇就是这里?吕觉悟:水利局在我们家这一排,你家对面是阿燕屋企,阿燕左侧交通局,右侧畜牧站,再右,收购蛇仓仓库。吕觉悟:想当年沙街机关单位密集,同龄小伙伴不少,有时又不失清净,挺怀念的。街头军烈属潘筱芳老师家隔壁住着一个刘二婆,街坊背地喊她老举婆的,我们经过她家门前必须加快脚步,为什么?因她家入门厅小阁楼上有一副大棺材……跃豆:我正要问你关于老举婆的事,粤语,老举就是妓女。她家有棺材我是完全不知道,还是你知道的事多。主要是样样都记得。(跃豆与吕觉悟倾偈,202118)
跃豆:你记得沙街口有卖糖粥的吗?与我们是同一列的。吕觉悟:卖糖粥?我们这列?没有吖,我们这排从河边算上,狗屎公屋企—水运社—我屋企(水电局仓库)—你屋企(保健站)—三婆十二婆(水运社五保户)—小学同学吕丽雄屋企—水利水电局—黄丽坤屋企—阿幼屋企—供电所—灯笼桥桥头宁同学屋企。哈哈,数来数去没有糖粥店安插之地呢?跃豆:在水利水电局旁边的黄丽坤屋企?狗屎公,我想不起来他这个外号了,很好玩,矮矮的一个人住。吕觉悟:狗屎公,长日右手拧只粪箕,左手拧只长火钳,在街上行来行去捡狗屎。长得挺清秀,笑眯眯留着一撮小胡子的,想得起咩?屋企门口干干净净,种有两樖大甘蔗。跃豆:甘蔗没想起来。吕觉悟:黄丽坤,后尾听讲嫁去北京了,她阿叔,教过我们初中政治。(跃豆与吕觉悟倾偈,202119)
《烧饼歌》。每年爷爷帮人写春联,都是他自己写的,不是书上的,他写累了介阳(我外甥)就帮着写,介阳写得一手毛笔字,人人赞叹。我还记得他帮抄那个《烧饼歌》,和爷爷两个人抄。《烧饼歌》就是写的刘伯温跟皇帝对话,朱元璋皇帝咬了一口烧饼,然后用碗盖住,让刘伯温猜那里面是什么,刘伯温就说是月亮被金龙咬了一口(“半似日兮半似月,曾被金龙咬一缺,此乃饼也”——查百度)。我不明白是什么,爷爷就说,月亮就是烧饼,金龙就是皇帝。我就记得一句,“二八胡人二八忧,二八牛郎二八月,二八嫦娥配土牛”,爷爷就是讲,胡人还要统治二八十六年,有十六年的担忧。(云二娘,2021119)
捞妹。跃豆:记得宁夏女篮来我们学校冬训不?吕觉悟:记得在,阿些年我们小县城外来捞妹不多,镇中突然来了一拨皮肤水嫩红白高挑美捞妹觉得很新鲜,总找机会去礼堂过眼瘾。泽红:看宁夏女篮队员从身边走过,好像看巨人,有泰山压顶的感觉,仲去灯光球场睇佢地打球,把本地队打得稀里哗啦的,广西没有身高顶不住。跃豆:我记得一下课就去看她们训练,看得入了迷。有一个挺矮的,好像就是5号,叫“矮婆”,她技术最好,总是在很远就能投中空心球。有一个挺白挺苗条的,神情总是淡淡的从来不笑,至漂亮,外号“白骨精”。还有一个可能刚从农村招来的,脸圆圆的黑黑的牙齿白白的,我们取了个外号叫“黑妹”,她第二年又来了,就长壮了。宁同学:系叻,睇来靓仔靓妹大家都喜欢,我自幼时,日日去灯光球场睇,就暗恋了几个,高大的,皮肤白里透红(害羞)。(初中群,2021126)
蛇仓的蛇。跃豆:沙街畜牧站的蛇仓的蛇,是哪里来的?是本地收购的吗?难道我们本地有很多蛇咩?吕觉悟:应该是中转站,外贸车经常走苍梧—梧州线。水运社也是走圭宁—梧州线水路。(初中群,2021126)
早恋。我大姐的孙女叫莹莹,小时候挺有主见的,带着小伙伴玩儿。长大了真老实,你说她老实吧,她还知道早恋。(她多大呢?)就是前几年,十二三岁,读书读不好,有个男孩给她写情书,她爸妈笑得要死。她把情书藏在床底下,妈妈看见了,让爸爸也看,两个人笑得要命。人家都有很多奖状,她一张奖状都没有。老肖的孙女特别胖,她特别爱吃所以胖,长得有她妈妈那么高,报了个舞蹈班。(哪里的班呢?)在县城里头,每周六日就去上舞蹈班,你没看她那么胖,学得还挺快,那个莹莹就怎么都学不会,就是人老实。我大姐的外孙女还大几岁,叫枝枝,就特别会读书,有个男孩从小学开始天天都等她,她妈妈怕她早恋,问她,对那个男生有什么感觉,结果她说她妈有毛病。按理说莹莹的父母都不是老实人,都挺聪明挺精的,这两人跑到西宁去打工搞装修,很不错的,她妈妈还自己去学了美甲,说要开个美甲店。不过我们农村都说头生的孩子都是老实的,那个谁说的,第一个孩子都应该打掉,太老实了。老二就聪明,那个莹莹的弟弟,他就聪明得能把莹莹给卖了,今年还不到五岁,人鬼得很。(云二娘,2021126)
书到今生读已迟。泽鲜:看照片你身体明显好了许多,人也更有包容与谦和。易经八八六十四卦,只有谦卦六爻皆吉,谦和与包容会获福无量。跃豆:南怀瑾的《易经杂说》?泽鲜:读过的。我们以前学佛修行,陪小孩读经典,看南老师的书,十几年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几乎与世隔绝。跃豆:怪不得弟弟学古琴这么容易上手。泽鲜:古琴是以前的读书人用来调心的道器,技法不难,重在读书与境界。泽鲜:书到今生读已迟,我们从小没有这个教育,读给下辈子用。(白露次日,2021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