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玥离开杏花巷没多久就有东宫的人传唤,让她随林景行入宫。她不明所以,但还是匆匆入了东宫。
到了东宫,朱祺先是询问了她小产和腿疾如何,后状似无意地问她,如何看待裴御医。
她只道他医术高明,其余未言,朱祺没说什么,拉着她开始下棋。
琴棋书画她样样精通,下棋也是如此。那时的陆恒对她钦佩不已,琴、书、画太难,但他对下棋还是有点心得。
两人一切磋,就到了暮色四合,难分胜负。
四年再遇,没想到还能一起对弈,林清玥心里浮现出一丝喜悦,还有淡淡的怅惘。
她执白子,裴星沉让她先下。
两人对彼此的技法格外熟悉,你追我赶,你堵我拦,面上虽然平静,但棋局已经打得一片火热。
朱祺、林景行均看得暗暗吃惊。
第一局是林清玥胜,第二局是裴星沉胜,到了第三局几乎陷入了死局。
最后,是裴星沉吃掉了她的一颗关键白子,局势终于明朗,她输了。
难得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棋,林清玥笑了笑说:“裴御医棋艺高超,我愿赌服输。”
裴星沉:“是世子妃承让了。”
“这就是所谓的棋逢对手,孤今日是大开眼界了。”朱祺摆了摆手,示意人将桌上的酒壶端来。
他背过身来,接过酒壶,转动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药粉缓缓洒落在酒杯里,轻晃了一下,递给林清玥。
裴星沉看了她一眼,终是没开口说什么。
林景行倒是开口劝了几句,但朱祺说:“之前就说好了输了的人要把这酒壶里的酒喝完,林将军,若是言而不信,你的御林军该如何统领?”
林景行闻言,忙噤声。
林清玥接过酒杯,一杯接一杯地饮,直到酒壶空空如也才停。
她本酒量不佳,这么一喝,头已经晕了,朱祺暗暗勾唇说:“来人,将世子妃送到偏殿歇息,再煮点醒酒汤过来。”
林清玥被送走后,朱祺留陪星沉、杭茵茵,还有林景行用晚膳。
晚膳异常丰富,朱祺看起来心情颇好,吩咐人奉上波斯国特供葡萄酒,还跟杭茵茵说:“这酒不仅漂亮好喝,还能养颜美肤,杭姑娘不如尝尝。”
杭茵茵在书里有看到过关于葡萄酒的描述,如今见到了,自然免不了贪杯。裴星沉的叮嘱她全然不顾,一杯又一杯,免不了醉了。
“来人,送杭姑娘去西偏殿。”
朱祺刚吩咐完,裴星沉忙说:“臣随茵茵一起去吧。”
朱砚抓住他的胳膊说,“你走了,孤独自一人跟林将军喝酒多无趣。”
“阿秋,你去把杭姑娘送到偏殿。”
阿秋看了一眼裴星沉,躬身应下,架着杭茵茵走了。
殿内只余朱祺、裴星沉和林景行了。
朱祺一个劲地给裴星沉倒酒,还和林景行提到了北狄之战的事情。
裴星沉留意听着,却没听到什么关键信息,不知不觉头开始有些发晕,他知道自己快要醉了,于是说:“殿下,臣有些醉了,先行告退。”
“来人,裴御医醉了,送他回偏殿。”
裴星沉由人架着,脚步虚浮,借不上力。迷迷糊糊之中,他被人带到了一间卧房,刚躺在榻上,一个柔软的身体钻进了他的怀里,紧接着一只光洁的手臂就搭在了他的腰腹。
房内没有掌灯,只有一丝月光透过菱花窗洒在了榻沿。
轻纱幔随风轻晃,他使劲睁开眼,看不太清怀里的人的模样,但他清楚,这是一个女子。
她浑身冒着馥郁的冷梅香,还有浓浓的酒气,身上没有穿外衫和里衣,只穿了一件小衣和亵裤,所以在他推开她时,他摸到了她微微露出的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