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余后,她沉思了半刻,冷凝的冰眸几乎将要迸出火来,想到叶羽芩,她竟是这么逃走的。
萧远亦收紧了掌中的柔荑,他眯起了眼眸,促狭的眼缝里一道阴冷森然的寒光呼之欲出,他盯着叶天墨继续说了下去,“我想只要你叶总的一句话,不会弄不到那架飞机吧。”
叶天墨直视上他的刺寒冷星,恢复冷静,“萧远,这办法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容易,一旦有余震干扰,不要说能否进得去,在这之前我们都有可能丧命。”
叶天墨对这飞机允许飞行的条件多少有些了解。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叶天墨,我们外头等得起,他们可等不起,或许他们这一刻就被埋在地底下,你又知道有多少人干等着外面的人去救他们,你能想象得到那刻毁天灭地的场景吗?”骤然之间,萧远语气急转直下,喝然道,“叶天墨,你刚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温心吗,难道你真想眼睁睁看着她死第二次?!还是说你居然在怕死。”
萧远低怒到最后,冰冽的眸光里骤然覆染上骇人的猩红,鲜少的暴怒因子从他冰冷的薄唇中迸发出来。
叶天墨陡然一震,遽然猛缩的心口引发起一阵绝无仅有的惊悸。
乔伊浑身僵顿住,凝滞的目光转移到了萧远身上,此刻,他整个人仿佛肃立在一片黑压压的寒天霾雾中,周身散发出来的阴戾之气,令人毛骨悚然,他锋锐的脸庞散布着暗沉沉的低压寒气,她亦感应到了他的掌心一片冰凉。
乔伊另一只手不自觉覆上他的手背戛然握紧。
不过几秒,叶天墨心神剧敛,刚才是他太过理智了。
“你等着。”他说着便走进车里去打电话。
“萧远……”乔伊依然凝望着身旁的男人,突然唤了他一声。
萧远顿了几秒,才侧过身,围在他四周的恐怖煞气仿佛一瞬之间消散开去,他望着她,忽然笑了笑,却笑得很浅,“怎么了?”
乔伊摇了摇头,转瞬之间攀上了他的脖子抱住,低声细语,“萧远,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很可怕。”
看惯了他平时总一副玩味一世的模样,他刚才冷不防的暴躁怒喝,她还是头一次领教。
萧远长臂勾上她的纤腰圈住,加深了笑意,亲了亲她的鬓角,随口问道,“我吓到你了?”
乔伊仰望着阴霾笼罩的天空,摇摇头。
萧远微叹了口气,“傻瓜,我如果不那样说,叶天墨怎么可能尽力说服叶震启那老头来帮我们。”
乔伊微顿了下,松了手,脸色逐渐凝重起来,“萧远,小心他们……肯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萧远心口蓦地一沉,一时无言,天灾面前,任谁也无法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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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照下来的亮光不过一瞬又被隐去,温心刚燃起的渺茫希望瞬息蔫了下去,她已然不清楚他们在这下面呆了多久。
两人靠着一处墙壁坐了起来,温心头枕在他未受伤的肩上,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有气无力,喉咙又像是被什么堵上了,一阵难受,体内一股寒气正不停地上蹿下跳。
“慕以深,你说我们会不会真死在这儿?”温心抵着那股冷意,随口一问。
“你发烧了?”慕以深揽着她的腰肢,当即感应到了她浑身在发抖,摸上她的额头,手心一片滚烫。
他蹙拧的眸心瞬间涌起一抹忧色,立刻解了身上的衬衣,裹到她身上,接着将她整个人紧紧纳入怀里,沉声道,“不能睡过去,听到没有?”
他能感觉到四周的空气很快会容不下两人的正常呼吸,再不出去,她恐怕真会熬不住。
温心顿觉呼吸有些不畅,干涩的喉咙又哑又痛,意识不听使唤地迷糊起来,她强睁着双眸,额头贴着他的下颚,滚热的脸颊感受着他颈间处清晰有力的跳动,她忽然笑了笑,捡着话题说道,“慕以深,跟我讲讲你这三年是怎么过的。”
慕以深听出她声音的反常,深邃的五官在暗影之下隐隐蹙凝,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抵在她后背的手臂收了几分力,当真给她讲起来了他这三年所发生的事。
他说他当初伤得很重,在**躺了很久,醒来后一无所知的他只能一边做复健一边被动地接受所失的记忆。
他说他断断续续靠着止痛药度过了有生以来最无力的两年。
他竟还去看过心理医生……
温心心口顿然绞紧一团,埋首进他颈项,无声哽咽着,没有说话。
他继续说了下去,源源不断的说话声,低沉,醇厚,深重,飘进她耳里,渐渐地,成了暖意袭人的催眠剂,半晌,他的声音好像飘远了,她终于抵抗不住涣散的意志合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干涸的唇瓣似被什么小心翼翼地舔吮着,滚烫发涩的舌尖瞬时被吸附住,麻麻的,软软的,湿湿的,凉凉的,发疼的嗓子像是被及时注入了一道清泉,诱引着她去主动回应。
她咽了咽喉,迷糊不清的意识里很快陷入一波未知的情。潮里,她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呼吸随之急促不畅,滚烫的身子变成了另一种烈火灼烤般的狂热,热得她浑身难受,她想挣扎,却被一股强有劲的力量死死禁锢住,压得她更加难受。
她忍不住细碎嘤。咛,几近窒息时她终微微睁开了双眸,意识逐渐清醒过来,随即她倏地瞪大了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