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一群人频频点头应下。
走廊上空****,沈亦诺见着无人,趋于强烈的好奇心,她松了轮椅自个儿先跑上前去一探究竟,听说人刚被她哥抢救回来,依然躺在重症监护室,这地也是她第一次来。
隔着窗户,她压根看不到人脸,一下失了兴致,刚转过身去,“啊……”胆小的她禁不住一声惊叫,轮椅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无声地站在她身后,披头散发,尤其穿着白色的病号服,现在又只有她俩,大晚上的着实有些吓人。
“小言姐,你这是想吓死我啊。”沈亦诺拍了拍胸脯低声说道,小心脏依旧不安分地跳动着,沈亦诺当即拉住她想趁早离开,“我们还是走吧,根本看不到人,你看了也认不出。”
不想小言一把甩开她的手,跑到了窗前,沈亦诺不由愣住。
里面灯光有些昏暗,愈发衬得仪器上的屏幕异常明亮。
小言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躺在**的人,除了那双眉眼,她的眸光无从下手,像沈亦诺说得,根本看不到,无法认出他是谁,仅凭着心底蓦然翻滚起的无形执念,她本能地想来见他。
她眸光紧聚,咬住唇,视线从他身上来回搜索,最后还是定格在那双安合的眉目上,她足足盯了数秒,脑海中似曾相识的一幕画面猝然扫**而过,一道熟稔的声音稍纵即逝,快得她根本来不及抓住,最后徒留一片空白,接着一片如潮水般的嗜人火海朝她席卷过来,似要冲破她整个身体。
她倏然抱住头,绞心刺骨的疼痛冲撞着整个脑膜,引发全身不停地寒冷战栗,她一下无力地蹲了下来,埋头想大声喊出来,张开的唇瓣始终吐露不出一个字,硬生生被堵在喉道,终破碎不堪成温热的**从眼角惨落。
“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沈亦诺见她跟之前一样的状况,听到了菲薄无力的抽咽声,蹲下来扶住她的双肩,心生急切道。
她突然抬头,一个猛力推开了沈亦诺,遽然起身,眼前晃过一片昏暗,她拼力稳定住身子,手握上了门把。
沈亦诺被她冷不防一推,一屁股后坐在地上,刚想责怪她一句,乍然见到她触动门把的手,她美眸瞪圆,身体早于大脑一步及时阻止了小言无知的行为。
“你做什么,你这样进去会害死他的。”沈亦诺从没有这样大声吼过别人,浑身颤栗得不行,惊魂未定,她年纪虽小,却十分清楚这样闯进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害死一个人她可承担不起。
要是被她哥知晓了这事,铁定会对她一番抽丝剥茧的教训,沈亦诺想想都胆颤发怵,心头因那么一喊跳得更加厉害了,她狠狠瞪了小言一眼,一把死死钳住她的手腕往回带,愤愤说道,“我就该听我哥的话,带你过来简直是在玩命。”简直比她过山车时狂猛刺激。
小言顿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没等沈亦诺反应过来,她已在她手心写到,“有没有办法让我进去,我可能认识他。”
够执着啊,沈亦诺深深缓了口气,勉强定魂道,“就算家属都不一定能进得去,更不用说你了,我劝你乖乖回去,要是被我哥发现了,咱俩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我等他家属。”她又快速写到。
沈亦诺有些不耐烦了,“你……”
悠悠的铃声飘**起,沈亦诺瞬时哑口,一个寒颤,掏出手机一看,心里想什么来什么,是她哥,她头发一阵发麻,想她哥一定发现了,抢先讪笑道,“哥……我这就带她回去……没有……你别发脾气啊……我只是带她出来透透气……”
沈亦诺挂了电话,转头看到人又立在窗前,她快步上前随便一拉就走,奈何年纪小抵不过她的力道反被她扯了回去,沈亦诺终耐不住性子了,眼内怒火丛生,却在下一秒见到她苍白如雪的脸庞流淌着凄然的泪痕,沈亦诺心口不由一揪,缓了口气,带着绝无仅有的理智说道,“你要是真想见他,就同我回去,跟我哥商量,他是这的副院长,没什么事是他办不成的……喂……你……”
沈亦诺话未唠完,就见她马不停蹄地跑了出去。
沈亦诺愣了愣,后知后觉意识到还有些话没叮嘱她。
沈亦诺立马推上轮椅就想走,身后蓦然传来有点耳熟的女声,“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