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猛地发力,竟是如同扛起一袋粮食般,將张玄清的身体粗暴地翻转过来!
让他面朝下,腹部直接压在了她略显单薄却异常坚韧的右肩上!
这个姿势,张玄清的头颅和上半身垂在她背后,双腿则在她身前无力地晃荡。
少女的左臂紧紧箍住他的大腿根部,防止他滑落,右手则隨意地扶了一下。
张玄清:“。。。。。。”
张玄清此刻也不免感到一丝荒谬和。。。。。。轻微的窘迫。
张玄清心中在想。
我杀了她叔叔?
他叔叔是谁啊?
张玄清的鼻尖瞬间充斥了少女身上传来的、极其复杂的气息——清冽如雨后山的体香、混合著某种极其淡雅却又令人心神微悸的奇异草木甜香。
少女显然对此地熟悉至极,扛著一个大男人,步履依旧轻快而稳定,脚踝的银铃发出节奏清晰的叮铃声,在寂静的山道上格外清晰。
她並未走向村中那些有人烟的吊脚楼,而是沿著溪流,拐进了一条更加偏僻、被浓密蕨类和巨大芭蕉叶遮蔽的隱秘小径。
小径越走越深,光线愈发昏暗。
空气变得更加潮湿粘稠,四周开始出现一些令人不安的跡象:路边的树木枝椏上,悬掛著一些用红绳繫著的、风乾扭曲的小动物尸体;岩石缝隙里,偶尔能看到色彩斑斕到妖异的菌菇无声地生长;泥土中,细小的、甲壳闪烁著金属光泽的奇异甲虫飞快爬过。
终於。
一片与外面破败村落截然不同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依旧是依山而建的吊脚楼,但这里的建筑明显更加古老、更加精致。
木料呈现出深沉的紫黑色泽,仿佛浸透了某种油脂。楼角飞檐上雕刻著繁复到令人眼的虫、蛇、蝶、蛾图腾,栩栩如生,在昏暗光线下仿佛隨时会活过来。
楼与楼之间,並非石板路,而是由粗大坚韧的藤蔓和竹子编织而成的悬空栈桥,在湿冷的山风中微微摇晃。
这里异常安静,听不到鸡犬之声,也看不到寻常农人。
在一些吊脚楼的窗欞下、门廊前,悬掛著或大或小、用特殊竹篾或兽皮精心编织的笼、篓、罐,里面偶尔传出极其细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声。
这是清河蛊村!
张玄清知道了少女的身份!
清河蛊村大祭司的大弟子,魏淑芬!
未来的三十六贼之一!
魏淑芬!
张玄清心想,他知道了少女的叔叔是谁了。
金鉤子黄放。
这样的话,那她的叔叔,的確是张玄清杀的。
只是,不知道魏淑芬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待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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