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温毓秀跟大嫂交流完感情回来,目光扫过乱糟糟的屋子,把掉在地上的木盒捡回桌面。
“娘,我们打算去礼部官署给大伯送衣物吃食。”云栖芽麻利的把两包有些孩子气的糖果放进食盒:“爹爹与大伯许久未见,很是想他。”
“大伯是我跟妹妹最亲最亲的大伯,我跟妹妹自然也要陪父亲一起去的。”云洛青注意到云栖芽的小动作,挑起俊朗的眉毛,隔空伸手点她。
“嘻嘻。”云栖芽盖上盒盖,在上面拍了拍。
别管,她有自己的想法。
“把这副手套也带上。”温毓秀把一副露手指的手套递给云仲升:“大伯兄在礼部经常提笔写字,戴上这个既保暖又方便。”
想必大伯兄戴上这双手套,一定能够感受到他们一家四口浓浓的亲近之情。
“好嘞。”云仲升把手套揣进怀里,对儿女道:“你们大伯打小就护着我,你们等会见到他不要拘束,要把他当自家人亲近敬重。”
“嗯嗯。”云栖芽抱着盒子点头:“那是我们嫡亲嫡亲的伯父,我们懂。”
礼部的马车从宫门出来时,天上飘起细碎的小雪花。马车里的炭火已经燃尽,三位礼部官员挤坐在一起,累得不太想说话。
马车突然停下,礼部尚书抬起冻得冰凉的手掀起帘子,一辆朱盖玄铁金轮马车静静从他们这辆半旧不新的马车旁经过。
他赶紧放下帘子,对两位同僚小声道:“是瑞宁王的马车。”
三人赶紧下车,整理衣冠站在马车旁行揖礼。
玄色马车没有停留,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三人也不在意,反正瑞宁王平等漠视所有人,也不在乎别人会不会给他行礼。
等马车看不见后,三人麻溜爬回车内。大冷的天,谁也不想多遭罪。
可惜王爷不在乎别人行不行礼,皇上却在意得紧。
陛下平时挺正常,但只要涉及到瑞宁王,就容易情绪不稳定,每天不是怀疑别人对不起他儿子,就是在怀疑的路上。
“唉。”礼部右侍郎压低声音:“听说王爷前段时间病得严重,现在能出宫,想来身体已经大安。”
王爷身体康健,就代表着陛下与皇后娘娘不会再发疯,他们礼部终于有好日子过了。
“咳咳。”礼部尚书裹紧身上的披风:“皇家私事,不可妄言。”
云伯言靠着车壁没有说话,满脑子都在想家里的事。
今日弟弟带着妻儿归家,他离京多年,不知道瘦没瘦,在家里住得习不习惯。
“伯言,你可是身体不适?”礼部尚书注意到云伯言的面色不太好。
“谢大人关心,下官无碍。”云伯言拱手道谢,按捺下想回家的冲动。
礼部官署离皇宫很近,没多时马车已经停在礼部官署大门外。
官署外停着几辆马车,大多是官员家人来给官员们送衣物吃食的,礼部尚书从不在这些小事上为难下属。
云伯言下车后发现自家的马车,感到有些诧异,家里人知道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送东西来。
他转身朝马车走去,离马车还有五六步远时,马车的帘子从里面被掀开,露出三颗脑袋。
云仲升声音洪亮激动:“大哥。”
云洛青风度翩翩礼仪周全:“大伯。”
云栖芽眼神亲近又崇拜,连嗓音都带着丝丝的甜:“大伯~”
云伯言愣住,随即大喜,弟弟带着侄女侄儿来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