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沈惜在郊外分别,从此三十年来,再无联系。”
最后一句话如同巨石落地,砸得整个屋内氛围沉闷孤寂。
“西叔当年和您分别后,从未透露他要去做什么吗。”唐暮秋轻声道。
“是。他有他的考量。”
唐暮秋沉默许久,随后站起身,目光一同落在谭宗凌的相框上。
“他是十三年前领养我的。”唐暮秋道:“这中间,有十七年的空白期。他一定去做了什么。他拥有看见未来的能力…两年前他消失那天,屋内血腥狼藉一片,现在推测很有可能与乌鲁鲁密切相关。乌鲁鲁、龙脉、古钟、异能天赋……这其中一定是有关联的。”
“对,我突然想起来了。”谭宗凌道:“沈惜背叛事件发生之前,他有一次曾问我,怎么看待过去、未来与现在。”
唐暮秋立刻扭头看向谭宗凌,乌墨瞳孔中眸光微动:“您怎么说?”
谭宗凌道:“我当时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但沈惜说,他认为过去造就现在,现在创造未来。他还说,过去、现在、未来,分别存在于不同的时空。”
“过去造就现在,现在创造未来……”唐暮秋喃喃,他思索许久后轻轻颔首:“谢谢谭老先生,您今天告诉我这么多关于西叔的事情,我很感激。”
“举手之劳罢了。你是他的养子,那也就是我的小辈。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问我。沈惜现在不在,我就是你的长辈,不必拘礼也不必怕。”谭宗凌笑道:“不过我从一开始就有些好奇了,你想找到沈惜,要问一个你很在乎的人。那人是谁啊?”
唐暮秋的呼吸情不自禁放缓,他目光闪躲:“……一个朋友。”
“哦,朋友?”谭宗凌话语染上几分揶揄:“那看来可不是一般的朋友呐。”
唐暮秋轻咳两声,他准备离开时目光又瞥见那张相片。他停留的目光顿了下,随后凝住。
那张属于谭宗凌与沈惜的合照,似乎有些怪异。
照片被木制相框压住的部分,透露出些许边角的毛刺。看上去就像是这部分被人撕掉过。
唐暮秋:“……谭老先生,这张相片……不是完整的吗?”
谭宗凌:“哦,那个啊。确实不是完整的。之前合照上是三个人。”
唐暮秋:“另一个人是谁?”
谭宗凌:“我的另一位学生。不提他了,他早已逝去许久了。”
唐暮秋堪堪收回目光,随后慢慢道了谢,这才离开谭宗凌的屋子-
西部安魂处,山脉中央的能量圆柱通天,流云般的白色能量束漂浮在四周,整座山头显得“仙气飘飘”。
祁则安等人平安降落在安魂处内部。
几人同时沉默一瞬,夏玲才开口:“祁哥,你让我离开房间时接通你的终端视频,现在要看吗?”
“嗯。”祁则安道:“我屋内的情况怎么样?”
夏玲从终端中调出祁则安屋内的场景,手指尖顿了一下,莞尔轻笑:“祁哥,要不你过会儿再看?”
祁则安从鼻腔中呼出一口气,他闭了闭眼:“拿来。”
夏玲只好将自己的手环终端交了过去。
祁则安从屋内临走前特地将自己的手环终端留在屋内,当时的视频通讯一直保持开启状态,直到夏玲离开屋子才转接视频通讯。
夏玲的视频画面中显示,就在他与唐暮秋道别后的三分钟内,画面中叫人又爱又恨满嘴谎言却依旧拿他没有办法的某人,动作行云流水一鼓作气地掂着他那把环首刀离开了。
祁则安先前平稳的呼吸又乱了,他后颈阵阵刺痛,硬生生压了下来。
陆铭晖:“冷静点,他只是跑了,又不是出轨了。”
祁则安:“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夏玲:“先干正事?早点干完正事,祁哥你好早点回去嘛。”
祁则安指腹摁了下眉心,他道:“开始检测吧。”
夏玲拿出检测仪器连接西部安魂处的玻璃柱,外侧数值全绿,正飞速在悬浮屏上罗列数字。
祁则安西部安魂处内四处走动查看情况。
西部安魂处的数据操作台与北部不同,北部安魂处建立在高塔内,科技化比较明显。而西部山脉众多,整个操作台是埋没在山石内的。
祁则安目光扫过数据操作台,眸光掠过山石处偶有停顿,他上前几步查看台面,在看台另侧出现了几道崭新划痕。
“彭子成。”祁则安招了下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