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卿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随后裴轶又说起岐王还是没有半点影踪,整个人好像彻底的在这世上消失了一般。
而大皇子府那边的事,他回来的路上也听说了。因为昨夜看到的人不少,这一传十,十传百……一时之间京城里已经有很多人在议论了。
毕竟这种事也很惊奇,倒是让寻常百姓口口相传的津津有味的。
正说着话,便有宫里人来找,说是皇上传召裴轶入宫。
孟云卿有些紧张的握住了他的手,霎时手心里都是汗。
谢忱遇刺,新帝的嫌疑还是很大的。她唯恐新帝也会迫不及待的对裴轶动手。
裴轶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或许宫里也收到了舅父遇刺的消息,也可能是传回来了什么战报。”
“新帝……终归不是顾平生了。”孟云卿定定的看着裴轶。
到底君臣有别,五皇子登基之后,便再也不是裴轶的旧时好友,那个住在彭城的顾平生了。
身份的改变,也会使得很多关系发生变化,这是十分令人无奈的事。
“我知道。其实裴嘉月的信,我倒是希望他先开口提一提。他始终不说,我也无从开口。”裴轶叹息了一声,“若是我们无法像是以前一样推心置腹的聊一聊,有些关系便真是再也回不去了。”
其实很多次,他都希望能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将话都说开。
也希望新帝知晓他这边在想办法,或许他们不需要把关系闹僵,便能有解决的法子。
只要再等等,也许便不会走到最坏的地步。
可是有些话,实在不是他好主动开口的。君臣有别,即便要提起这个话题,也该是新帝那边先提。
可新帝什么都没有说,有时候他甚至都会在想,新帝到底有没有收到裴嘉月的信。
会不会就是裴嘉月诈他们的,只是为了让他们整日里疑神疑鬼,余生都不得安宁。
“你自己多小心。”
“放心,眼下就算新帝想要我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何况,我还是宁愿相信,我和他之间尚有情谊。”
“我自然也希望你们之间尚有情谊,可……”孟云卿闭了闭眼。
寻常凡夫俗子尚且十分在乎子嗣一事,更何况是帝王了。
要让新帝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自然不可能。
“好了,不管什么事,等我出了宫会尽快回来的。”裴轶抱了抱孟云卿,也就出门去了。
看着裴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所及之处,孟云卿才微微低垂了眉眼,一时心乱如麻。
也不知道担惊受怕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到了如今,她倒是越发的怀念在桑村和越城庄子上的那些日子。
固然辛苦些,可是那种日子真的很平静,显得那么美好。
京城这个地方,还真不是喜欢平静的人该居住的。这里太纷扰了,透着尘世极致的繁华和喧嚣,还有各种明晃晃的权力。
像是黑暗的泥沼,一旦入局便泥足深陷,难以自拔,不得解脱。
“世子日日都入宫,小姐今日怎么如此担忧?”素心给她换上了一盏新茶。
孟云卿端着茶抿了一口,“心里有些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