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月到底又想做什么?要她的心头血?难道又想再弄什么邪术?
她们果然是彼此算计,她想要借着去荒山救阿琦的机会将裴嘉月和那些巫族叛徒一网打尽,而裴嘉月却也早就安排了丁一爻。
即便她平安离开荒山,可若是忽然遇到丁一爻,以他们过往的情谊,搭话是必然的。
而丁一爻一旦说有话要同她说,邀她上车,她也会答应下来。
一步一步,裴嘉月都计算的这样精妙。
只是丁一爻竟然会相信这样的骗局?人之情爱,哪里是区区某种药丸便能控制的。
倘若真的可以被控制,那么醒过来的她,真的还是过去的她吗?
只怕所剩下的也不过是这一身皮囊,而她的灵魂早就被封锁埋葬。
明明怎么想都很荒谬的骗局,丁一爻却还是上钩了,这反倒是让她心口闷闷的。
感情这东西,若是能回应的,那便是两情相悦,皆大欢喜。
倘或不能回应的,终究就是负累。于她是负累,于他是情伤。
她从未给过他任何的希望,虽知他情深,却知晓自己无法回应。她总是盼着随着岁月变迁,他也能真正放下。最好得遇一个能两情相悦的女子,好终成眷属。
于情爱过痴,终归容易误入歧途。
到底世人啊!只要付出了,终究都是想要回报的。像是上了赌桌,下了赌注,谁又会想要空着手走?
情爱也如此,付出了感情,痴心太过,再是摆着无谓的态度,心里暗暗的还是盼着对方的回应。
说到底,谁都不是圣人,谁的付出都不想付诸流水。
这大抵也是她曾受他多番好处,最终要惹来的灾劫。
“裴嘉月人呢?”好一会儿孟云卿才问道。
“她拿了你的心头血就离开了,她眼下被四处搜捕,也不敢在一个地方久留。”
“一爻,送我回去吧!不要把事情闹大,我可以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不再追究此事。迷途知返吧!别一错再错了。”
“云卿,你如今是一刻也不肯同我多呆了是吗?”
“一爻,事到如今,我们越发回不去了。”孟云卿苦笑起来,“我现在甚至不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曾提醒过你,离着裴嘉月远一些。可你终归还是被她所骗。
“你知道和她勾结是什么罪名?她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落败,丁家但凡和她有所牵扯,都可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算她不说什么,旁人未必就查不出来。
眼下只怕朝中之人都恨不能离的三皇子一派远远的,切莫牵扯上半点关系的好。
一旦牵扯上,可就掰扯不轻了。
而自来夺嫡之争之下,多的是无辜之人的累累白骨。
哪怕有些不过是简单的往来,并无勾结。可政敌的构陷,为讨好新君,立得奇功的编造罪名,比比皆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罪都能被人编造出一些罪名来,何况切切实实的牵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