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高氏说道,让孟福根他们先去歇息。
人散了之后,高氏则拉着孟云卿到花园里去走走。
走了好一会儿,孟云卿见高氏几番欲言又止,便先开了口,“娘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我们在来的路上,倒也听说了不少京城的事。”高氏叹了口气,“云卿,你这些日子还好吧?”
“很多事终归是我们没有法子左右的,娘不必担心我,再多的困境终归都是要走过去的。”
“安国公夫妇到底养了你那么多年,他们忽然离世……”高氏连连叹气,“真是世事难料,只是我听闻外面对景明的诟病不少。眼下我们又到府里来住,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娘不必多想,安心住着就是了。咱们是一家人,自然是要住在一处的。就算真要另外买个宅子,也等过些时日再说吧!”
她也知道,这里是裴家,他们都不算是名正言顺的主人。
自然是另外置办一个宅子去住,爹娘也能住的更为自在些。
可眼下京城也混乱,让家里人住出去,她实在是不放心的。
很多事都还是等这些纷乱事宜告一段落再说吧!
“我们到府里来,怎么也没有见到嘉月啊?”高氏忽然问道。“她是不是出去了?”
孟云卿一时语塞,倒也不知道该如何同娘说起裴嘉月的事。
为了不让爹娘伤心,以前裴嘉月的所作所为都是瞒着爹娘的。这一时间还真是不容易说清楚了。
若是不说清楚前尘,自然也无法解释她为何同裴嘉月反目成仇。可说清楚……爹娘又不知道该如何痛苦。
不管怎么说,裴嘉月都是爹娘养大的孩子。
对父母而言,没有什么是比孩子变坏更痛苦的事了。
见孟云卿好一会儿没说话,高氏叹息了一声,“你们是不是并不和睦?”
“我和她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我只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同娘说。”孟云卿苦笑。
“若是有什么误会,解开了也就好了。你既是不知道该如何说,那就把你们不和睦的事重头说起,娘有耐心听呢!”高氏说着便往不远处的一座亭子里走。
孟云卿也进了亭中坐下。
初春的京城其实天气还颇有些凉,坐在四处透风的亭子里,倒是更让人觉得凉飕飕的。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凉意,孟云卿倒也仔细捋着她和裴嘉月的过往,在心里斟酌着词句。
“其实一切的开始,要从翠竹痴傻开始说起。”良久孟云卿才开了口。
“怎么这里面还有翠竹的事?”高氏微微皱眉,“你说起翠竹,这孩子如今倒是已经好了。他们姐弟本同我们一起去了彭城,只是战事一起,他们担心家里人的安危,翠竹让小冉留在了彭城,她则返回了桑村,眼下也不知如何了。”
“翠竹她……什么都没同娘说吗?”
“说什么?你们还有什么秘密?”
“说她为何痴傻,又为何好起来了。”孟云卿叹息。看着娘的神情,果然翠竹倒是守口如瓶,什么都不曾透露。
“不是段神医治好了她吗?至于如何痴傻了,她说起当时在河边受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