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什么特别的日子,出云寺里没什么香客,大殿中显得很空旷。
淡淡的檀香气息,并不那么好闻,却能静心凝神。
姐弟二人上完香便往寺里逛一逛。
“阿姐,你要同我说什么?”走了好一会儿,裴琰忍不住问道。
“我和裴嘉月的纠葛,真要说的话,是从驿馆里我救了她开始。随后我将她带回安国公府,我们的身世暴露,各回各家,也算是尘归尘,土归土。”孟云卿叹息道,“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和她的纠葛到此为止,或许此生都不会再见,也不至于为敌。”
“那后来又是什么缘故,让阿姐心生嫌隙?”
“我去了孟家,我在孟家那边有位兄长,曾经为了帮裴嘉月采药摔断了双腿,一直不能行走。后来我请了名医诊治,曾有好转,后来又不知什么缘故,忽然一切都回到了最初,哥哥的腿又失去了知觉……”
孟云卿也就将所经历的很多事娓娓道来,从听闻巫族的邪术,再到怀疑裴嘉月,随后是裴嘉月拿给她的药材有问题,再到遇到巫族之人……
“阿姐竟然相信世上真有这般邪术?”裴琰皱眉,“别是被人诓骗了吧?”
“我原本也不愿意相信,可发生了那么多事,便也由不得我不信。毕竟后来我哥哥和翠竹的确好起来了。”
“原来你们竟是这样结仇的。”
“对,我和裴嘉月的确是结仇了。她这个人太可怕了,而她想来对我也恨之入骨。”孟云卿定定的看着裴琰,“如今你也知晓我为何不想放她出来。她会那样的邪术,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裴琰呆呆的,似乎还在一点点的消化着孟云卿所说的话。
路过一处凉亭,见里面没人,孟云卿便拉着裴琰到里面去坐了。
“我知道近来府里发生的事,你觉得最可疑的人是裴轶。那阿琰,我也说说我的看法,我其实最怀疑的人是裴嘉月。”孟云卿认真的说道,“当时父亲出事,我不在府里,可裴嘉月却在。
“何况,能杀人于无形,我一时只能想到她。固然段神医说父亲不是死于中毒,我也依然怀疑父亲是被人害死的。”
“可是她害死父亲,能得到什么好处?一个人再丧心病狂,做一些事总要有个缘故吧!”
“对她看似没有好处,可她恨我啊!”孟云卿咬了咬唇,“何况挑拨你和裴轶为敌,夹在中间最痛苦的人也是我。”
“所以阿姐今日,到底是要告知我一些真相,还是为了某人做说客?”裴琰猛然抬眸看向孟云卿的眼睛,“阿姐说这些话,是否敢保证没有半点私心。”
“我所言都是事实,对你绝无半点欺骗。若说私心,我的私心便是要你们都好好的。阿琰,你仔细想想,你说母亲给你送信,谁能肯定那信真是母亲给你写的?或许那就是旁人伪造的呢?”
“阿姐真的是从始至终没有怀疑过裴轶是吗?”
“你若真怀疑他的身世有问题,可以去查,当然对错是非,你要懂得自己分辨。若有人设了局,你去查便可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如今我能同你说的,也就是这些了。
“你大可不必急着非要和阿轶斗个你死我活,有些事,咱们冷静下来再多想想,多看一看。”
“阿姐,我觉得心里很乱。我们家里本来好好的,怎么忽然一切都变了呢?自从你和嘉月姐换回了身份,似乎一切就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