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卿听的一时心情复杂,这裴家还真是……从小养大的大小姐不是亲生的,一直名正言顺的世子也不是亲生的……
若是死者真能泉下有知,父亲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也难怪当初阿琦觉得阿轶和哥哥相貌有相似之处了,因为都是出身皇族。
而先帝和岐王虽是堂兄弟,本来相貌却颇为相似,也难怪他们的孩子也看上去相似了。
新帝倒是如此坦诚,将这些事都统统提起来说清楚了。
不过这样也好,开诚布公的谈一次,不管说出来的话有几分真心,有多少值得相信,至少也比先前那样肆意猜忌的好。
互相猜忌来猜忌去的,的确让人心累。但凡满腹疑心,即便是很平常的事,都有可能联想出很多不好的意思来……
“这样也好,话说开了,我们反倒更知晓后面的路怎么走。”好一会儿她才说道,“我会想法子解决邪术之事,的确如新帝所言,他还年轻,我们还有时日。
“若过上几年,实在还找不到什么法子,便再说吧!”
既然新帝都已经想到了过继子嗣,便也做好了终身无子的打算。
只是新帝说知道身子不对,那就说明不仅仅是不能有后嗣,而是近不了女色了……
新帝和欢欢成亲,也不知道今后欢欢要如何过日子。
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还有时间给他们,便是好的。
“是啊!我们再想想法子。或许青绝回到巫族,也能寻找到办法呢!”
“说起青绝,我倒是有些担心他的安危。毕竟,他去追杀那些叛徒,也不知道如今到何地了。”孟云卿叹息了一声。
巫族里的人都各有本事,青绝要对付那些人只怕很不容易。
何况那些人怕是还和朝中的人有所勾结。
“别太担心了,他在巫族的地位不低,手上自然有人可用。”
“说起来,世上的事还真是奇妙啊!当年我在驿馆救下重伤的你,哪里能想到你竟然会是先帝之子。”孟云卿定定的看着裴轶。
“若是事事如人所料,岂非少了很多意义。”
过了两日,因着养病而赋闲在家多时的谢玄启忽然请命去边关,一是想要去确定其父的安危,二是给边关大军运送粮草,支援战事。
新帝犹豫了一番,只是谢玄启很坚持,便只得同意了谢玄启所请。
不日谢玄启便离开了京城,裴轶亲自去送谢玄启出城。
而阳安大长公主则忽然说要庵堂去修行,接到了谢欢欢送来的信,孟云卿便去了一趟谢家。
她到的时候,阳安大长公主的仆人正在收拾东西,而阳安大长公主则一袭素衣裳,洗去了一切铅华。
谢家两位夫人还在苦劝,孟云卿则拉着谢欢欢到花园里说话。
“大长公主是何时有的这番心思?”孟云卿问道。
“那一日从宫中回来,我看着祖母的神情就怪怪的。而长兄一走,祖母便坚持要到庵堂去。”谢欢欢咬了咬唇,“我们怎么苦劝都没用,我这不是没法子才找你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