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有些孩子,皇上怕是都不太记得长什么样子。这般情形之下,自然亲情也显得凉薄。
往往也只有做母亲的更心疼自己的孩子,而皇子公主也大多是和母亲亲近,和父皇反倒是比较疏远。
毕竟帝王之家也不同于寻常的人家,皇上先是君,其次才是人父。
一旦有了君臣的分别,之间也就有了深深的沟壑,哪里来的情谊深厚。
“多少人都在羡慕皇子公主生来高高在上,看来也没什么可羡慕的。”素心摇了摇头。
“各家有各家的欢喜和悲愁,其实谁也不必羡慕旁人,在你羡慕旁人的时候,或许那个人也在羡慕你。到底人总是觉得别人过的好吧!”
素心去给孟云卿挑选了衣裳和首饰,因着还在守孝期间,倒是也只能尽量的打扮的素净一些。
当然也不能真的穿着一身孝到宫里去。
在宫里,不管你有怎样的悲伤,都要憋着。就算是你家里有丧事,但凡不是国丧,都不能一身孝的在宫里随意走动,这是很让宫里忌讳的。
“对了小姐,宫中宴会,嘉月……小姐也会去吗?”素心忽然问道。
“或许会去吧!”自从裴嘉月跟着蔡家的人走了,也就一直没有再回来。
至于裴嘉月是否受邀,她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迟迟没从裴嘉月手里拿回她的玉佩,才是她始终忧心的事。
“嘉月小姐站在蔡家那一边,和世子为敌,这是要彻底和咱们这边撕破脸了呢!”
“我和她早就撕破脸了,再说了,她这样做也没什么奇怪的。”孟云卿叹息道。就算没有她和裴嘉月之间的各种恩恩怨怨,裴嘉月作为蔡氏的女儿,不和裴轶一条心,在谁看来都很正常。
毕竟阿琰才是裴嘉月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呢!
很快也就到了宫中办宴会的日子,阳安大长公主到安国公府来接孟云卿。这也是难得一次阳安大长公主肯进入国公府。
其实多年前的事,阳安大长公主到底是对裴家心怀怨恨的,这些人都不肯来往,不肯登门。
孟云卿带着阳安大长公主在府里转了转。
“这府里变化倒是很大。”好一会儿阳安大长公主才感慨道。
孟云卿心想着,自然是变化大的,这都多少年没来了,若是没有一点变化反倒是奇怪了。
何况蔡氏进门后,必然对府里的一些布局有过更改。
换一位当家主母,自然府邸里也就会有很大的不同。尤其蔡氏生性争强好胜的,怕是样样的都想强过以前的谢氏,就更是会对安国公府做出一些改变来。
“这么多年,到底时过境迁了。”好一会儿孟云卿才说道。
“是啊!时过境迁了。年轻的时候不懂,越是上了年岁,才越是觉得这个词真是残忍。”阳安大长公主愣愣的说道。“我这一生其实没受过什么苦,若说苦痛,便是身边至亲总不长寿吧!”
阳安大长公主便说起她尚且年幼便失去了母亲,后来父亲也过世的破早。
一生只得三个孩子,却还经历了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再后来,就连一直恩爱的夫婿也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