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她一直以为的兄长。
父亲若是知晓他们之间的事,还不知道会有多震惊呢!
毕竟在父亲眼里,他们都是他的儿女,即便并无血脉相连,也依然是兄妹。
“就是在府到的,就一起进来了。”
“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他,他母亲过世后,这府里反倒是容不下他。”安国公满脸愧色,“我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是太可恨了些。”
孟云卿叹息了一声,父亲对裴轶,的确是有亏欠的。
本来谢氏过世之后,裴轶最亲的人就是父亲了,可父亲竟然还嫌弃这个儿子。
而裴轶这么多年在谢家长大,蔡氏又为了世子之位,想要裴轶的命。
只是到了如今,岁月不可重来,说什么愧疚的话,谈什么弥补,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往事不可追,父亲便不要再多想了。”
“你以前住的院子一直还空着,你回来便还是住在那边吧!”
看着安国公睡下了,孟云卿这才帮着盖好了被子,走了出去。
裴轶正站在院子里,听到脚步声便回头看她。
“父亲已经睡下了。”孟云卿说道,“接下来说说我们的事吧!”
裴轶安排了几个同来的人替换了原本这院子里伺候的人,便同孟云卿离开了。
一路走着,孟云卿便先去了她以前住的莳花阁。
虽然她已经离开很久了,不过莳花阁里依然是老样子。因为一直有人在打理,故而花木也还是郁郁葱葱的样子。
纵然是这个时节,却也依然是花团锦簇,姹紫嫣红,众多的花卉争奇斗艳,颇显热闹。
推开书房,里面的摆设也还一如既往,仿佛她从未离开过。
“这就是你曾住过的地方?”裴轶细细打量着莳花阁。
孟云卿点了点头,“住了好些年,说来世事真是无常。本该在这府里长大的你却是初次回来,而本和裴家没什么关系的我,却在这府里长大。”
“怎么忽然有这样的感慨?过往种种都同你无关。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住裴嘉月。”裴轶拉着她坐了下来。
“是啊!世上的阴差阳错,还真是怨不得谁。”孟云卿苦笑。
很多事最为无奈的,便是好像谁都没有错,其实又好像谁都难脱干系。
“云卿,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只是我既帮皇上做事,便不能随意泄露身份。也是恰好,我们曾有兄妹的关系,你却从未见过我。”
“可你知道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吧?”孟云卿定定的看着他。
“是,我曾见过你,从我在驿馆遇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妹妹。”裴轶叹息道。
“你还知道我是你妹妹啊?”孟云卿咬了咬牙。
“而我最庆幸的事,就是你不是我亲妹妹。”裴轶忽然伸手抱住她,“云卿,我曾无数次觉得庆幸。不管我曾有多少不幸,唯独遇到你,是上天给我最好的回报。”
孟云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手回抱住他。“那日在驿馆救下你,也让我觉得十分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