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谁有个困难的时候,谁落到那样的地步,都希望有人出手帮忙啊!”
“他们既然会回到南安镇来,必然对未来的日子有所考虑的。马家长辈都过世了,他们不可能不清楚。亲戚们又是什么嘴脸,他们怕也心知肚明。”
亲戚们平常相处的如何,哪里会不清楚。
固然有忘恩负义的亲戚,可马家的亲戚却谁家都不肯收留马香秀他们,那便意味着这些年来,只怕马香秀一家也不曾和这些亲戚有多少往来。
若是往来甚少,贸贸然前去投奔,人家怎么肯收留。
早就应该料到结果,却还是回来了。那就两个可能,一个是实在走投无路了,另一个便是别有所图。
“你是怀疑,他们就是冲着咱们家来的?”
“我也不想疑神疑鬼,不过凡事还是要多个心眼。”
“怕也不至于吧!这么多年没见了,她凭什么觉得你爹还一定会收留他们?”
“凭她和我爹曾经到了议亲的地步。娘了解爹是个重情又心软的人,她未必不了解。”
高氏的脸色微变,“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让他们住进来了,若是他们自己不提出要走,我们也不好撵他们走啊!”
一般亲戚们往来,即便是住,也最多就住上一两日自然也就走了。
这长住的,也没说个走的时候,实在也让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也不好和福根提什么,就怕福根会觉得她小心眼。
再说了,福根是个面皮薄的人,哪里又做得出撵人的事来。
“既然我回来了,事情便交给我来处理吧!”其实就算是马香秀没什么不好的心思,她也不习惯家里长时间住着外人。
家本来是个很私密的地方,一家人关起门来,过日子是很随意的。
可若是有外人在,总有种不太自在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入侵了自己的私人领地,不管有没有恶意,都会觉得不舒服。
这不同于在庄子上,庄子上地方大,住的人多也不会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不管怎么做,反正要温和些,别让你爹为难。”
“娘就放心吧!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随后高氏才仔细和孟云卿说起马香秀的事来,马香秀嫁的那户人家姓苏。
本来一直是做买卖的,家里的日子过的很殷实。可公公过世了之后,夫婿却是个不顶用的败家子。
将买卖都赔光了不说,竟然还好赌,赌的狠了,竟然连房子和田地都统统押给了赌坊。
后来人还在大街上喝多了醉死了,什么家产也没给马香雪和孩子们留下,倒是留下了一屁股的赌债。
这没办法了才想着回娘家来投奔,也是躲避追债的人。
马香秀有一双儿女,女儿苏文嫣,今年十七岁,儿子苏钰,今年十一岁,如今都住在家里。
“她也是个可怜人。”高氏叹息了一声。
“若是他们真的可怜,我倒也不介意出手相助,就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如今她手头上也宽裕,既是爹的故人,能帮的,她也不会吝惜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