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林对于这点还确实不解,询问道:“难不成你知道?”
“我们胡科长虽然野心不大,为人也是极好。但这不代表他没有理想。他年轻之时,据说也曾想过扬名立腕,成为像冯科长这般风光人物。可惜限于出身和天资,一直没有更好的成就。”
修行最重要的就是两样东西:出身和天资。前者决定你能获得多少资源,后者决定你利用资源的效率。
胡夏要是出身不好,天资又不是太过出众,那么没什么成就也是正常。
“在很长时间我家科长一直都卡在七品瓶颈期,迟迟不能进步。正因为修行不够,所以明明资历够了,却迟迟没法提到副局长。这也是为何我家科长一直被叫科长的原因。”黄耀世嘴角含笑:“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今生就此止步的时候,大概十年前多一点的时候,他突然突破了七品。大家都很是惊讶,询问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家科长说,是看了你的宣传视频,大哭了一场觉得人世间大丈夫当如此,然后便心生感悟,坐关之中一举突破。”
啊?冯春林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自己的宣传视频,冯春林当然有些印象,那是一部新政府拍摄的宣传视频,大体就是将冯春林出身怎么不好,又怎么依靠努力得到贵人赏识,又怎么依靠自己拼搏精神在新体系之中白手起家,一步步走到副科长的位子。
这个视频七分真,三分假,总体的核心就是:新体系不看出身,只看成绩,大家快快加入啊。拍出来自然也是为了吸引那些小势力的精英进入新体系之中。
冯春林完全没想到竟然在千里之外,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人因此突破了天堑。这要是早被总部宣传部那些人知道,恐怕这件事早就被大肆宣扬了,还有比这更好的宣传素材吗?
虽然冯春林心中也知道,这件事最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巧合。天道酬勤,胡夏很有可能平日勤修不缀,积累深厚,最终只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
但这件事偏偏发生在他看了自己那宣传的视频之后······任凭冯春林平日怎般口齿伶俐,此时也是张嘴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
良久他只能摇摇头,苦笑道:“胡科长只是,只是平日勤修得到回报而已,和冯某何关?”
黄耀世对此倒是没有反对,只是说道:“话是这般说,但胡科长便一直认为是你给他带来的好运。今天他在办事前能见到你这本人在此,那心中可就更加高兴了,一定觉得你会给他带来好运。”
“哦?胡科长不是去给朋友帮忙嘛?我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好运?”冯春林完全无法理解。
“他却帮什么忙?”黄耀世说道这,不由嗤笑一声,似乎对这位胡科长做的事十分不屑:“他那是什么朋友哦。骰子一摇,给人送钱而已,”
胡夏竟然是个好赌之人?冯春林心中感到十分奇异,赌这件事在这个国度从来都是严禁的三大类。不过因为其隐蔽性,所以小打小闹的从来都没有断绝过。
但一个修士迷上这东西,那岂不是太过欺负人了?而且听黄耀世口中所言,这胡夏竟然还逢赌必输,这就更加奇怪了。
更何况据冯春林所知,公管局之中前两年专门有文件下台,三令五申强调不得参与类似的活动。胡夏作为一科科长不仅去赌,而且似乎大家已经见怪不怪······冯春林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件事了。
也许只能说这是闽南分局的特色?
黄耀世似乎也知道冯春林心中的不解,说道:“冯科长是不是以为他们玩得是现实世界那些东西?”
“难道还有其他?”冯春林反问道。
“呵呵,冯科长看来确实是一个正派之人,平日恐怕也是勤修之人,不关注修士的消遣之物。这东西昔日在邪道之中十分流行,后来天庭败落,新体系之下,世间再无正邪之分,这些年人道昌盛,新的法术层出不穷,这法术也便被改良成为新的模样再见天日。”
冯春林听到邪道二字,便皱起了眉头。
邪道这个词当然不是什么好词。在过去他是指研究天庭禁绝法术的修士,这样的修士并不少,而且大多也是天庭之人,是在天庭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研究。
天庭的天规天条比起今日可要宽松不少,能够被天庭禁绝的一定都是会对现世界造成十分大范围且不可随意恢复影响的法术。这样的法术并不是没有价值,恰恰相反它们应该是
这样的法术在现在也基本都还是禁术。
这么说那本书确实是胡科长看的喽?冯春林想到之前在休息室看到的那本禁书。
黄耀世继续说道:“《风动法》,冯科长可听过?”
这是佛门一大秘法,冯春林自然听过。
《六组坛经》中记载:“当时有风吹幡动。一僧说风动,一僧说幡动。诤论不已。惠能上前说:‘你们辩论不休的原因不是风动,幡动,而是你们作为修行人的心在躁动,心不清净啊!”
这段佛门公案所蕴含的乃是禅宗最根本修行法门:现世界虚妄无定,而念界方才是根本。
这种想法虽然和事实相悖,但对于仙人,天生幻想种来说却太过贴心,充分论证了其优越性,因此在天庭统治的中后期大行其道,成为佛门主流。
在此基础上,有大能突发奇想:既然这灵魂才是根本,我等所感知的现世界皆是心中念头所化,那么为何不能加以研究,以心为根本创造一个随心所欲的世界呢?
如果人人都可如此,那不就是世界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