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刚浮起的笑意差点僵在脸上。
前三他或许还能高兴一下,但是前五……
这小子潜台词怕是在说。
黄家至少有四个比他强的仙人……
“咳。”
严刑轻咳一声,脸上笑容更盛。
带著几分惭愧与豪爽。
“说来此番身负公务。”
“贸然出手试探,也是唐突了飞虫小友。”
“小友若不嫌弃,不若让老夫在这萧县寻个清净处摆上一桌,权当赔礼,小友意下如何?”
他巧妙地將方才的生死相搏。
轻描淡写地定性为“公务所迫”的“试探”。
那口无形的黑锅,稳稳地甩回背后的组织身上。
顿时念头通达,他感到浑身轻鬆。
连笑容都真切几分,仿佛真是一位慈祥的长辈。
“严前辈言重了,怎好劳你破费。”
黄飞虫连连摆手,语气诚恳地推辞著。
几番你来我往的“盛情难却”之后。
他才“无奈”地点头应允。
两人相视一笑,竟真如忘年之交般。
踏著起伏的海浪,衣袂飘飘。
朝著萧县码头悠然行去。
海风吹散了硝烟味。
裹挟著特有的咸腥与湿润,拂过面颊。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
转眼间竟奇异地瀰漫开一种微妙的、心照不宣的暖意,如同雨后初晴。
“小黑,自己去玩吧,別跑太远。”
黄飞虫看著从后方浪中探出头来的小黑鲤。
语气温和地说道。
同时一道安抚的意念通过契约传递过去。
小黑鲤亲昵地用冰凉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脚。
才恋恋不捨地摆尾
带起一串晶莹的水泡,沉入幽蓝深处。
“这……这是幼年期妖怪……”
严刑的目光震惊地看著那道消失的黑色流光。
使劲眨了眨眼,又难以置信地抬手揉了揉。
仿佛要確认自己是否眼。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黄飞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