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呼眨着鸦羽长睫,温热的呼吸丝丝缕缕落在脸颊,语气轻柔:“不是我。”
故意挑衅靠近,凑到他紧抿的唇边。
如梦似幻中,林婉挑起淡粉色的眼角偷看他,那分明是黏腻的情意。
一片温软压下。
俯身掠过山丘。
……
谢淮渊猛地睁开双眼,眸底满是未散去的诧异,慌乱的心跳,以及黏腻腿间的触感,如同晴天霹雳当头一棒,那场荒唐的梦竟然是他所做。
他默然半晌,方起身离开沾染一片狼狈痕迹的床榻。
他很少做梦,何况是这样难以启齿yu|望的梦。
素来清心寡|慾的他,梦中竟是一片荒唐。
守夜的绿竹正迷糊着打哈欠,忽然听到身后开门声响,传来略带初醒沙哑的嗓音。
“打冷水过来,我要沐浴。”
随意披了外衫的谢淮渊倚在门边,由着夏夜的凉风,吹散身上烦人的潮红燥热,想借此让自己静下心来。
绿竹并不像谢淮渊那般寡淡,时常与侍从们开荤话,也早已开窍懂事,在给屋里添置好冷水,置换床褥被子时,一眼就瞧见那片狼藉,不由得一愣,心中便明了,没敢多说什么,手脚麻利收拾便轻声关门离去。
山间的凉水冰冷刺骨,依稀的水声晃动,他身上的燥热也渐渐褪去,可那破碎的画面却无法忘记,闭上双眼依然能清晰浮现。
再次沐浴静心后的谢淮渊,踏步走向床榻时,却停了下来。
收拾干净的床褥似乎在无声的提醒他,方才让人浑身酥麻的混乱画面撞入脑海——竟然严丝合缝地口口缠着、绵软地亲|吻他。
更可笑的竟然是在此寺中。
在那站了半天,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踏步往外走去。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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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醒来的时候,日光大作,时不时听到寺庙前殿传来的钟声。
她睁眼看着素净的寺庙客舍,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香山寺中。
凉风吹入室内,石榴欣喜笑道:“姑娘,你醒了。”
林婉这才得知,孟氏她们昨夜就已经回府了,因自己箭伤较重,事发突然,便重回寺里医治,在说到谢淮渊嘱咐华医圣留下给她看病时,石榴脸上一脸诧异地看着她,迟疑问:“姑娘与世子很熟吗?”
比起舅母她们,石榴反而比较适合袒露心思。
林婉较为委婉地点了下头,叹口气:“可他昨日竟然不顾我还被贼人挟持,还对我放箭,气人啊!”
石榴也算是个忠仆,三言两语便坚信自家姑娘的一片芳心被辜负,暗暗下决心要为姑娘争取幸福。
林婉倚靠床边,试探抿了口药汤,“苦……”
“苦口良药,有助你的伤口快些好啊!”华医圣大跨步走进,把更换的敷药布条放在床榻旁的案几上,没好气地劝说两句,“你赶紧好起来,我才能回京的。”
林婉心里猛跳一下,问:“为何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