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圈那头不断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刘玉斜眼瞥过去,下一秒收回目光,下巴抬起:“我不管这些,先把项老大找到再说。”
话虽如此,他却果断离开羊圈,仿佛没有听见任何可疑的动静。
正午时分,禁法司总部的追魂手进入荒原。
他们匆匆巡视过花墙,接着便问:“可有人受伤?”
聂老毕恭毕敬:“没有,这次遭遇袭击,护卫队众人齐心协力,第一时间拉网防备,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追魂手扫视一圈:“怎么少了个人?”
刘玉道:“项光窜稀,拉了一上午,二位要去茅房检查么,我可以带路。”
追魂手面无表情:“不必了。”
聂老送他们离开。
阿宽怪道:“项老大窜稀?我怎么不知道?”
刘玉瞥了眼元克,耸耸肩,未做回应。
不多时聂老回来,看着众人叹气:“项光到底怎么回事,伤得重吗?”
他以为他们私下斗殴,把人打残了。
元克开口:“不重,好着呢。”
钟威去羊圈把项光拎了过来。
聂老见状大惊:“你们怎么把他绑成这样?快松开!”
阿宽赶忙先将他在嘴里的破布扯出来。
项光剧烈咳嗽,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追、追魂手,我在这儿……我被咬了,快、快带我走……”
聂老闻言的大惊:“你被咬?被尸婴虫咬?!”
温孤让当即上前查看:“伤口在哪儿?”
“肚子!”聂老手发颤,语气斩钉截铁:“通常都是肚子!”
众人七手八脚扒掉了项光的衣裳,看见他肚脐周围一圈青紫,像被粗针扎过似的,皮也破了,从里面渗出血丝和莫名的黏液。
“这可如何是好?”聂老面如土色焦虑不已:“追魂手已经走了,下次虫灾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项光听见追魂手已经离开,当即暴怒,爬起身就要揍元克。
“你他娘的坏我好事,老子弄死你!”
钟威握住项光的肩膀:“别冲动啊,项老大。”
见此情景,温孤让便知他们发生了什么。
聂老却仍旧懵懵懂懂:“事已至此只能先将项光隔离,等下次追魂手来,再把他送出去。”
元克挑眉调侃:“唉,但愿你能撑到那个时候,否则可就枉费一番心机了。”
项光冷笑:“用不着操心,老子好得很,被尸婴虫咬完更加精神抖擞,力气多得没地方使。谁说我要隔离?谁都别想把老子关起来!”
聂老叹气,严厉的目光扫过去,钟威收到指令,当即扣住项光。
“你们想干什么?”阿宽正欲出头,刘玉却抬手阻止,说:“听聂老的。”
项光被拖进柴房用镣铐栓住,嘴里又给塞满破布,防止他乱喊乱叫。
温孤让开口:“被尸婴虫咬完后会传染吗?”
聂老摇头,眉宇紧锁,脸色异常严峻。
当夜,营地外点燃火堆,难得元克和刘玉心平气和坐在一起闲聊。
“小宋,来!”
他们招呼温孤让过去。
“看出问题了吗?”元克说:“被咬就能离开,如此简单的逻辑,连项光都能领悟,为何聂老还甘愿留在荒原十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