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荒胥和涂灵都愣住。
“你这……”荒胥转头看着薛老爷和薛夫人,噗嗤一下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哈!妙哉妙哉,如此美景我居然没有亲眼见到,可惜呀!”
怜霜十分自豪:“薛府大乱,我升入第一劫,如今还差一劫便能入中九流。”
涂灵听得心脏乱跳,他们修炼的功法竟然是给人设劫?
荒胥笑道:“所以你挟持这对夫妻留在府中,想尽快再渡一劫?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怜霜轻叹:“机会不易,这会儿确实有些骑虎难下了。”
荒胥琢磨道:“薛府如今人仰马翻,即便此刻杀了他们的老爷夫人,也不会引起更大的混乱。除非……把他们吓疯,才能让混乱更上一层楼。”
怜霜忙问:“师兄有法子?”
荒胥挑眉:“嵌花入玉,听过么?”
怜霜眼睛发亮:“听过!传说中的融合之术!可惜小弟功法尚浅,一时半刻也学不来啊!”
荒胥做出语重心长的样子:“临时抱佛脚自然不成,眼下情况紧急,只有让我的元神进入你的躯壳,完成此劫。”
怜霜道:“这样行吗?借用你的元神,也算我的劫?”
“那是自然,只要你亲手做下便算数。”
怜霜对他满是崇拜,还拱手作揖:“多谢师兄相助!”
荒胥眯起双眼:“你准备好了吗?”
“是,小弟即刻打开玄窍!”
怜霜凝神运炁,迫不及待迎接师兄的元神。
荒胥笑了笑,闭眼掐诀,身体定住,片刻后软趴趴一头栽倒。
涂灵立马上前搀扶,扛起温孤让的胳膊,把他挪到堂屋门边,离得远远的。
怜霜再睁眼时,举止神态大变,漫不经心地笑着,打量自己的手掌和衣着,然后瞥向涂灵:“怎么样,我说到做到吧?”
想来他并不在意成为瑶池阁的猎物,涂灵有点担心自己和温孤让的安危:“结界怎么破?你让我们先走吧。”
“哎哟哟,”荒胥又阴阳怪气起来:“好歹一起淌过碎尸雨,你怎么光惦记自己跑路?好戏还没开始呢,想上哪儿去?”
涂灵皱眉盯住,手指摸向温孤让的脉搏。
那边荒胥似笑非笑地打量薛氏夫妇:“别怕,夫妻本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此水乳交融才算恩爱,不是吗?”
在对方惊恐万状的目光下,荒胥掐诀念咒,使出嵌花入玉的功法。
帐幔翻飞,香炉缥缈的烟雾变成诡异妖冶的颜色,桌椅颤动,薛氏夫妇终于在极度的恐慌中放声大叫:“啊——”
涂灵以为他说的功法只是为了骗取怜霜的身体,没料到真会施展出来!
没错,反教二十七劫以害人为乐,他有什么不敢做的!
涂灵欲制止,抬起右手:“乾剑金,坤顺轮,魁雷电,玄信星,轰披烈,罡行正,月星斗,唵,乾元亨利贞,剑开!”
真炁从指尖形成一把无形的薄剑,刺向荒胥。
没看清怎么回事,他只是抬了抬眉梢,那剑气竟然掉头反攻,涂灵闪身躲过。
薛氏夫妇的惨叫声刮耳锥心,香炉燃烧妖冶的烟雾将他们包围,涂灵直接冲向荒胥。
还没近身,她被掌风击中,身体腾飞,眼看要砸向墙壁,一只宽厚的手掌托住她的背心,将她稳稳接住。
涂灵回头一看,是温孤让醒了。
来不及说话,他开始朝荒胥发动攻击。
温孤让的剑指显然具备更强杀伤力,荒胥不得不打断功法来抵御。
“好啊,我还以为你是个病秧子呢!”荒胥饶有兴致调笑:“你们俩的真炁一脉相承,跟谁学的,出自哪门哪派?”
涂灵对温孤让说:“昆崖也算我们半个师父,这个荒胥便是反教二十七劫,当年那些打劫的设计陷害山神,今日又与我们为难,看来这梁子是结下了!”
荒胥闻言高高地挑眉,竟十分惊喜的模样:“本教秘辛,连许多弟子都不知道,你们如何知晓?!”
涂灵不予理会,自顾双手结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