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具尸体被抬上牛车,运送出军营。
昨夜的袭营,让民夫与士兵人心惶惶。
整座军营,都笼罩在压抑的气氛之下,任谁都知道,这种情况下,再攻城已经不合適了。
需得休整一段时日,重振军心。
而这,也正是刘靖的目的。
在隨军工匠的指挥下,民夫们扛著锄头,在军营外挖掘壕沟,架设拒马。
……
……
烈日高悬。
徽行古道上,一支军队快步前行。
王冲骑在马上,心潮翻涌。
时至今日,他依旧没有从刘靖夺取歙县的震撼中平復。
“真他娘的有种!”
王冲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领著千余人,就敢掏陶雅的老巢,拋开其他不谈,单单是这份胆气,就令他敬佩。
他眼下所领的,乃是一支两千人的前军。
古时行军,前军非常重要。
不但要侦查敌情,为后面大军开路,防备敌军袭扰,还需將一路上的情况,如实匯报。
毕竟大军扎营很挑地方,既要开阔,又要临水,因此不是说走到哪,快太黑了,就下令扎营,而是根据前军传来的沿途情报,提前制定好每日行军计划。
比如,最近一处適合扎营的地点在三十里外,那么大军就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
所以,担任前军將领,不一定是最勇猛的,但一定是最细心,临阵应变能力最强的。
王冲没有领兵经验,他此行也不过是掛个虚职,真正指挥前军的是顾全武麾下一名偏將。
“传將军令,临近十里,全军戒备。”
传令兵骑著马,一路狂奔,將军令传遍全军。
远在十里外的昱岭关,陶敬昭此刻也接到了斥候传来的情报。
顾全武来了!
虽眼下只是两千前军,但后方绝对还跟著一支上万人的大军。
歙县被夺的消息,终归还是暴露了!
陶敬昭大惊失色之下,当即下令道:“立即將消息送给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