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没有指挥过守城战的经验,所以他果断將指挥之责交给了经验丰富的庄三儿。
自己则趁机学一学守城战时该如何调度,如何应对突发状况。
不管是前世还是穿越后,刘靖坚信一个道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这人吶,一定要有自知之明。
没有金刚钻,就別揽瓷器活,眼下大好局面,若是被他这个门外汉一通瞎指挥给葬送了,导致歙州被陶雅夺回,他哭都没地方哭。
翌日。
正午时分,烈日高悬。
刘靖身著重甲,哪怕站在城墙上的荫凉处,可依旧如同身处火炉,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內衬衣裳早已被汗水淋湿,紧紧贴在身上。
“报!”
“杨吴前军距县城不足十里!”
“报!”
“杨吴前军距县城不足五里!”
绩溪县城的地势本就不低,加之站在城墙之上,不需传令兵匯报,抬眼远眺便能看到远处官道上出现一条长龙。
轰隆隆!
二百余名骑兵打头,在前方开道警戒,紧隨其后的便是步卒。
隨著前军越来越近,一桿徐字大纛出现在视野中。
率领的前军的,正是陶雅麾下大將,徐章!
距离县城四里之时,杨吴前军立即停下,士兵纷纷开始穿戴甲冑,列阵警戒。
而那二百余骑兵,则在四处游弋,充当探子之职,彻底杜绝他们出城奇袭的可能。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陶雅治军確实严谨,说一句滴水不漏也不为过。
徐章骑在马上,看著前方星罗棋布的寨堡,以及横七竖八的壕沟拒马柵栏,不由微微皱起眉头。
虽然之前通过探子之口,已经知晓刘靖在修建寨堡,可此刻亲临阵前,亲眼看到,作为將领的直觉告诉他,这些寨堡非常棘手。
粗看杂乱无章,可越看越心惊。
似乎不管从哪一个方向进攻,都会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抵抗,好似一张密布倒鉤尖刺的大网,一旦深陷其中,再想脱身,起码得掉一层皮。
这要怎么打?
徐章跟隨陶雅十余载,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下百余起,还是头一回儿遇到这种情况。
以往攻城,对方最多就是坚壁清野,了不起把周围几十里的树木砍伐一空,在城下多挖几条壕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