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
忽地,庄三儿神色一变,低喝一声。
柴根儿立即闭上嘴,屏住呼吸。
只听下方几十步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人又似野兽。
片刻后,声音渐渐远去。
又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眼见下方的吴军远去,火龙消失在视野中,庄三儿才站起身,吩咐道:“点火把,急行军!”
轰!
一支支火把被点燃,借著昏暗的火光,一千人下到官道上,直奔昱岭关而去。
……
“不对劲!”
昱岭关外一侧山腰上,一名越军斥候忽然开口道。
身旁的袍泽问:“哪不对劲了?”
那斥候皱眉道:“关墙上的吴军,老子一个时辰前看,是这个姿势,现在看他娘的还是这个姿势,就算是睡著了,也得翻个身,动两下吧?”
都是当兵的,谁还没站著睡过觉。
可是,站久了腿会酸麻,基本都是一个小盹接一个小盹,期间会动一动,换个姿势,活动一下双腿。
一个两个便也罢了,这他娘的关墙上百十號吴军,愣是一动不动,难不成是木头人?
等等!
木头人?
吴军跑了!
那斥候顿时一个激灵,蹭一下站起身,就朝著山下跑去。
若是吴军真跑了,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昱岭关,这可是大功一件啊,不说军功,赏钱都不少。
身旁的袍泽先是一愣,旋即很快便反应过来。
“狗东西敢吃独食!”
骂了一声后,他也朝著山下跑去。
“吴军撤了?”
主帐內,偏將徐珣披著衣裳,望著身前两名气喘吁吁的斥候。
他睡得迷迷糊糊被叫醒,此刻才刚刚缓过神。
最先发现异常的异常答道:“回稟將军,驃下盯了大半晚,发现关墙之上的守军两三个时辰,竟一动不动,显然是假人。”
“若是真撤了,记你一功!”
徐珣双眼一亮,脑中残存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
说罢,他迅速召来亲卫,帮自己穿戴上甲冑,隨后快步出了军帐。
骑上战马,一群人沿著官道直奔昱岭关而去。
噠噠噠!
十余骑奔跑之声,在寂静的夜幕下显得格外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