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快傍晚时,朱昱陵终于回来了,他换了一身衣裳,一来就打趣她:“清玥,腿疾治得如何?”
他笑得意味不明,还探着头往她脖颈处看,林清玥被看得起了鸡皮疙瘩,忙捂住脖颈瞪他,“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龌龊东西?”
“龌龊?”朱昱陵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难道是裴星沉没让你快活吗?你若是体验过什么叫□□,你就不会将之定义为龌龊了。”
林清玥懒得搭理他,这人脑子里就没点干净的东西!
朱昱陵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丢到她手里,神神秘秘道:“拿着,回头给你的裴御医看看,让他好好学习,让你快活快活。”
林清玥低头,瞥了一眼小册子的封面,看到“风月”二字,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日在他书房里无意间翻开的东西,顿时眼前一黑。
“拿走,拿走!”林清玥像是被什么脏东西沾上了,急急撇开。
这小册子腾空一跃,好巧不巧地掉落在正往这边经过的裴星沉的靴子上。
裴星沉捡起来,看见上面的字,以为是什么风月话本,微微皱眉。
朱昱陵走了过来,将小册子拿起塞到了裴星沉身上,“裴御医,你记得找个没人的地方,细细品阅。”
裴星沉狐疑地看向他,还没开口说话,朱祺走了过来。
“昱陵,星沉,你们在做什么呢?”
“皇兄,我们在商榷那颗海明珠头彩归谁呢?”
“哦?”朱祺望向高台处唯一剩下的头彩,略作思忖,看向裴星沉:“星沉的那场比赛未分出输赢,依孤看,该给星沉。”
裴星沉对这颗珠子无甚兴趣,但在林清玥认真盯着那枚珠子后,改了主意,“谢殿下恩赐。”
朱祺本是随口一说,未曾想他竟应了,“星沉,这海明珠是不是打算送给你未婚妻呢?”
裴星沉顿了顿说,“殿下英明。”
朱祺笑了,“孤未料到,星沉竟如此专情。不是说过几日你未婚妻上京,届时孤定得好好瞧瞧,你的未婚妻究竟是何等人物。”
朱昱陵闻言脸色微变,在回程的马车上,他忍不住催促:“清玥,裴星沉的未婚妻快要上京了,你得抓紧机会。”
“。。。。。。知道了。”
“依照我的观察,裴星沉对他这个未婚妻还挺上心的,不仅给她留了海明珠,听闻已经在外面安置了小院。”
“他没让未婚妻入宫,估计是怕她不适应皇宫的规矩吧,当真是贴心呐。”
林清玥听得心烦,索性闭上眼睛,假装小憩。
“清玥,你兄长已经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了,不出十日便要回京。希望你抓紧时间,不然。。。。。。”
“我知道了,世子你可以闭嘴了吗?”林清玥快要被吵死了。
这人除了拿捏她的家人,还会别的什么吗?真是阴险至极的小人!
这晚,林清玥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地躺在了裴星沉的怀里,惊了一跳。
随后,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
紧接着“啪”地一声脆响,她脸颊发烫,定睛一看来人,是一个约莫十五岁的少女。
少女明媚娇俏,眼里蓄积着泪水,指着她的鼻子说:“你是哪个狐狸精,竟勾引我星沉哥哥!你难道不知道他有未婚妻吗,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该下地狱!”
那女子抓着她的头发,使劲地往榻下拖,她头皮痛得发麻,从噩梦中惊醒。
一身冷汗。
低头一看,是自己压着头发了。
但梦里的那种被捉奸在床的感受实在太过真切,她暗道,还没真的实现奸情,她就心虚得噩梦连连。
果然如裴星沉所说,不是谁都能玩红杏出墙的风流游戏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