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沉吟一下。
“我倒是觉得,有些事怕是要因人而异的,你义父家产万贯,富可敌国,自然活得洒脱又舒服,但其实大部分商人的地位还是很低下。”
“若是按地位来说,那皇上九五之尊,应该并无烦恼,但你我都知道,事实也并非如此。”林挽月摇头反驳。
“皇上身居高位,肩上更多的是责任,而不是地位有多高。身为人君,要心系黎民苍生,又有多少时间考虑自己是否过得恣意。人生一世,从来没有谁过得好或不好。”
林挽月看着宇文皓说:“御景,你说得有道理,但若是做皇帝真的累,为何一直以来总有人想要争权夺势?”
宇文皓微眯起眼睛看着林挽月。
“月儿莫要用这种事与我斗嘴,你说不过我的。你仔细想想,那些拼命想要争取高位的人,并非是要承担那些责任,而是为了手握大权,为所欲为,他们恰恰是为了逃避应该负担的责任,才会渴望更高的权力。”
宇文皓的眉目冷下来,不知想起了什么事。
林挽月却长眉微弯,看向宇文皓没有了刚才的挑衅,而是含着浓浓的欣赏与爱恋。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相信你会做一个为天下黎民负责的上位者。”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毕竟储君已定。”宇文皓语气淡淡,听不出态度。
“宇文俊几斤几两,你我都再清楚不过,如今更是知道在他背后支持的是云枢楼,若是日后他以太子身份继位,南诏怕是要变天了。”
云枢楼向来是以推翻宇文家为目的,就算借助宇文俊之手控制了南诏政权,只要时机成熟,云枢楼的人也一定会过河拆桥,弃掉宇文俊,南诏也会亡在宇文俊手中。
不需要林挽月多说,宇文皓也明白这些。只是,他不愿林挽月为此操心,目光从林挽月脸上落在她的手上,宇文皓瞥了一眼木盒。
“我们出来前,义父给了你什么东西?”
林挽月见宇文皓转移了话题,知道他不愿多言,于是将木盒递给宇文皓。
“一颗药丸,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义父只是说能对练功有帮助,还神秘兮兮地叮嘱我,让我一定要在身体阳气最盛时服下。”
“阳气最盛时服下?”宇文皓重复着林挽月的话,也有些不解,“等回府了,将这东西拿着程志舒看看。他在江湖上多年,对这种东西比你我更了解。”
“怎么,难道你还担心义父会坑害我不成?”林挽月有些诧异。
“自然不会,南诏首富给的东西,一定是奇珍,只是江湖上有些奇珍药物是练功之人炼制的,我担心你的身体承受不住。”
林挽月点点头:“回去之后我也要检查一下,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药丸与药膏不同,因为水分更少,很难通过气味分辨其中的药材。
因此回到府中,林挽月先用小刀将药丸轻轻刮下一些粉末,放在碗中用清水化开,仔细闻闻,一股颇为清凉的气味散了出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果真是名贵。”
林挽月脱口而出,这气味怕是其中少不了几十年甚至是百年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