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个小台几,角落里堆着几个装衣服和杂物的箱子,最显眼的是收纳武器的架子,除此之外屋里再无他物。
之前林挽月来时,有侍卫将椅子搬到床边,如今椅子还在,台几也摆在一旁。
嬷嬷见林挽月等人到来,连忙问安,又答了林挽月几个问题,无外乎是喂药否,醒来否,吐血否,之后便退了下去,在外面候着。
成风的脸色比以前好了许多,由两颊的皮肤也由原来的灰白无光,变得看起来有了一丝光泽,之前让嬷嬷按时喂下的药起了效果。但人依旧虚弱。按照脉象来看,他三日之内不会有转醒的迹象。
林挽月让嬷嬷找来热水,用一个小碗,从瓶中倒出一半药液,混着热水搅匀,正要递给嬷嬷去喂,却见赫连倩伸出手来。
“王妃,能让我喂他吗?”
看着赫连倩眼中的担忧,林挽月轻叹一口气,将碗递给赫连倩。
赫连倩小心地接过碗,却听林挽月问道:“还记得你父亲临走时说了什么吗?”
赫连倩坐到床边,点头答:“记得,我与爹爹约定,只要成风苏醒,无论我伤势如何,即刻启程回去。”
说到这里,赫连倩的眸子暗了暗,看神情几乎要泫然泪下,却生生忍住,只有眼眶的红,看了令人心疼。
“若是他醒不过来,我便可以一直留在这里。”赫连倩有些哽咽地说着,一丝不苟地给成风喂药,“我不求别的,只盼能亲眼看到他苏醒。”
“但他苏醒之时,便是分别之日。”兰儿忍不住说。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有缘人总会相聚,王妃,是不是有这句话?”
看着赫连倩明媚的笑容,林挽月唇角微勾。
“的确有这样的话,我相信我与郡主一定会有缘再见。”
“我也相信。”
赫连倩说着,温柔的看向成风,又舀起药汤,小心地喂她喝下,兰儿别过头去不忍看,林挽月也颇为伤感。这场面让人看着温暖,又又叫人那般心疼。
前院喂药疗伤,诊脉开方,林挽月与赫连倩一片静好,宇文皓这边却收到了令人不快的消息。
林挽月带着兰儿离开之后,宇文皓便去了书房。
不过一日不曾办公,桌上就堆满信件和公文,宇文皓坐下来简单地翻看一下,朝中并无大事,公文也都是之前寻常内容,看起来,他受伤昏迷这段时间,一切太平。
另外还有几封密信,是派往各处的暗卫寄回的,信纸窄小,便于绑在鸽子的爪子上,或是藏在其他物品的盒子夹缝中传递。
宇文皓才刚刚拆开一封密信,程志舒突然出现。
“王爷,京兆府来报,之前在西市袭击王妃与郡主的十几名刺客,之间全部暴毙,此时正从京兆府的监牢中拉往义庄停放,宫中也已知晓此事。”
宇文皓看着程志舒,眉头微皱:“你说什么?全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属下已经派人去查看过,一共十三人,十三具尸体,无人幸免。”
“有人闯入了大牢?”
程志舒摇头道:“守卫说昨夜不曾听到响声,京兆府大牢也没有被人破坏的痕迹。”
宇文皓算着自己受伤和昏迷的时间,心中一凛,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些人抓回去之后,还没有审问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