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宇文皓的话,成风想了想,发现根本找不到理由反驳,索性顺了宇文皓的意思,自己也享受一下休沐日的快乐。
一路出了城,林挽月才将马车的窗帘掀开。
外面的风有些清寒,吹在脸上很醒神,林挽月不禁大口呼吸几次。最近连日来都守在王府里,每天闻着草木灰辛辣的气味,她都有些不记得清新的空气是怎样的。
“没有草木灰的空气,果然令人心神愉悦。”宇文皓说。
“你日日出门办公事,很少在府里,才闻上几次就受不住了?”林挽月问。
“我的确不在府里,但每日回到栖凤楼也是一样的气味,不说栖凤楼,就是你身上都是辛辣呛人的味道。”
林挽月一怔,才想起宇文皓所说属实,为了接触李宓音,她早已习惯了每日用草木灰水洗手洗脸,衣服也全部用草木灰水浸泡。
虽然每次回到栖凤楼沐浴更衣之后,她会换上干净的衣服,但因为长时间接触,皮肤上残留的气味无法消除,就连花瓣和草药也无法盖住那辛辣的气味。
如今天寒,门窗常常关着,她自己闻久了自然不会察觉,反而是宇文皓,每晚回来时屋子里一定辛辣难忍,即便如此,他依旧每晚和她一同入睡,从未说过半个字。
想到这里,林挽月颇为感慨。
她埋头闻了闻自己的手腕,的确有淡淡的辛辣味。
“还真是的,也不知这味道什么时候才能散干净。”林挽月无奈地说。
“说不定泡泡温泉就好了,不过碧云山的温泉很一般。”宇文皓看着林挽月,一边说一边凑近了坐,“让我闻闻有没有淡一些。”
不等林挽月反对,宇文皓便将脸埋进林挽月的颈窝处,深吸一口气。
“嗯……很香……”他含糊地说了一句,开始亲吻林挽月的脖颈。
“别闹,这是在马车上。”
“又不是没有过,再说我已经连着忍了几日了。”
林挽月不禁在心中暗笑,难怪连续几日宇文皓都很安静,但此时此刻她的确不想回应他的热情。因此她用嗔怪的语气反问:“那你昨晚怎么没要?”
“昨晚你身上太呛,我怕是还没尽兴就会咳死。”
“不行御景,今日去碧云寺,我想先礼佛再游玩,你再等等行吗?”
“……”
虽然宇文皓没有回答,但林挽月还是感觉到揽着她的手臂力道松了一些,宇文皓将脸在她的鬓发上摩挲几下,叹口气松开了林挽月,坐到一旁去。
他的呼吸深沉了许多,林挽月知道他是在调息,便不再说话,免得打断他恢复平静。
不久行到山脚下,两人下车步行上山,林挽月早已将茶具和茶叶装在包袱里,宇文皓背上包袱,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香客,只不过比寻常人更魁梧更冷峻一些。
两人随意地聊着,一边向山腰处的碧云寺走去。路上香客不多,有些是赶早来的,此时已经开始下山。
之前下过几场雪,城中的雪落地便已消融,但山间温度更低,雪尚未化尽,星星点点地散落在山间,但山路并不难走,早已有人将雪踏散,消融在虔诚的脚印里。
抬头看去,林挽月觉得,那些难过的回忆也像这雪一般,被走在自己前面的宇文皓踏散了,留下的只有一片静谧和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