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月也是第一次接触饲梦蛊这种蛊虫,第一次治疗中了饲梦蛊的病人,除了妥善处理蛊虫,她还担心李宓音的情况。
不过,李宓音反而很平静,他微眯着眼睛躺在**,似睡非睡。
“李宓音,李宓音。”林挽月试着叫他,但没有反应。
林挽月伸手想去为李宓音诊脉。
“你要做什么?”冷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下一秒,林挽月的手就被抓住了。
转过头,迎上宇文皓那阴沉的眸子。
“御景,你怎么来了?”
“若我不来,怕是你现在已经被饲梦蛊侵入体内了。”
“有这么严重吗?”林挽月也是有些后怕,刚才她急于知道李宓音的情况,竟然忘了成虫可能随着吐出的草木灰水在他身上其他地方活动。
“来人,把剩下的水都泼到他身上。”宇文皓毫不犹豫地下令。
侍卫提着水桶进来,看看林挽月,林挽月也点头。于是,一桶呛人的草木灰水直接淋在李宓音身上。
果然,在指缝和衣领间,出现了零星的白点,宇文皓直接蘸取旁边的草木灰水在手上,几下就将所有蛊虫按破。
“这样就可以了。”宇文皓说着,将指尖微微靠近鼻子,皱起眉头,“酸的。”
林挽月不禁失笑,不过多亏宇文皓,她也知道了饲梦蛊的气味。
李宓音的脉象明显比之前平缓许多,只是人有些虚弱。因此,林挽月决定让他先休息一天再灌草木灰水。
就这样连续折腾了三次,李宓音吐出的成虫越来越少,但一直所见都是白色的子蛊。至于草木灰水的气味,林挽月和秦王府的众人已经习以为常,进出小阁的人每个身上都是刺痛的,久了便也不在意。
第四次灌下草木灰水时,李宓音的脸色异常难看,铁青如死人一般,若不是听到他大口喘气,林挽月几乎担心他被憋死了。
与之前几次都不同,前几次李宓音都是在喉间发出响声,但这一次却是在口中。他拼命喘气,发出“哈哈”的吐气声,就像暑天午间走在太阳下的狗。
终于,他双手抓住自己的脖颈,像是要撕破喉咙一般拼命抓挠,李宓音开始吐出草木灰水,但这一次一只蛊虫都没有,水顺着他的下巴流到身上,淌了一地。
又折腾了一会儿,李宓音双眼一翻,口中吐出一只黄豆大小的虫子,颜色青白,乍看上去与子蛊相差无几。吐出这只虫子的瞬间,李宓音也昏了过去,一下子栽倒地上。
“快用罐子封住它!”
侍卫眼疾手快地用瓷罐的盖子将那虫子舀起,扔进罐中,一气呵成地“咚”一声扣好盖子。
确认过李宓音没有生命危险,林挽月便带着那只罐子回到栖凤楼。
宇文皓回来后,围着那罐子看了看,便问:“你想怎么处理它?”
“太危险了,我想将它放在屋外冻一下,等休眠后直接烧死。”
“如果休眠,它是否不用吸收气血?”
“没错。”
“那我们也可以把它养起来。”
什么?!林挽月几乎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