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秦王殿下要和郡主联姻,秦王又有正妃侧妃,郡主嫁过去难道只做个侧妃?”
“怕是做平妻吧。镇西王如此大的排场,怎可能让女儿做侧妃。”
“皇家的事,我们少说为好,若是不想丢了这项上人头和头顶的乌纱帽!”
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林挽月不由得转头看了对方一眼。
只见说话的人白面短须,眼睛不大却透着一股狠厉,看向林挽月和宇文皓的目光也颇为不善。
林挽月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索性跟着宇文皓安稳落座。
只听那人旁边的官员接话道:“周大人说的是,这不是我等该忧心的事。”
“对了,周大人,兵马元帅与您可是堂兄弟,听说他现在被罚在家闭门思过,可还安好?”
“他好着呢!多谢阁老挂念,他现在连门都出不了,自然不用怕歹人算计!”被称为周大人的人一脸怒气。
“那贵公子的伤势……”
“钟阁老,常言道君子与人为善,钟阁老何必一再解周某伤疤?”
“好好,我们不提安公子的事,今天是宴会,大家开心便是,来,老夫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
“哼,怕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怎么可能有事能让所有人开心。”周大人嘟哝一声,象征性地举了举茶盏,便重重地放下了。
茶汤漾出来,洒在他手上,林挽月注意到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想来是茶水早已冷了。
垂眸看看面前桌案上的茶,林挽月也颇能理解这人的心思。
如此人员复杂、各方势力齐聚一堂的宴会,又有谁能真的毫无顾忌地吃喝?谁知道自己面前的杯盘里都有什么药什么毒。
联想起刚才钟阁老说的话,林挽月向宇文皓的方向移了移,小声问:“御景,对面那个白面鼠目的人,是周家人?”
“鼠目?你这比喻甚得我心。”宇文皓眉毛一挑,继而忍俊不禁,这是他踏入殿中之后第一次脸上有了表情。
“是不是那个周仁安的父亲?”林挽月又问。
宇文皓点点头。
“周立坤,吏部管事,周立人的堂兄,排行老二,是周仁安的亲爹。”
“权力呢?”林挽月的声音压得极低。
“如果不出意外,他是最有可能担任下一任吏部尚书的人。”宇文皓也压低声音。
林挽月浅笑嫣然,眉目间尽是得意。
“可是,前几天出了意外。”
宇文皓也笑得邪魅狂狷:“没错,所以他现在恨不能将你大卸八块挫骨扬灰,顺带也加上林容月和你爹林相国。”
说着,宇文皓向林相国落座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林挽月也望过去,却见林相国刚好打了个喷嚏。
林挽月笑容依旧:“御景真是惯爱开玩笑,顶着最俊俏的脸,说最恶毒的话,周家的事与我何干,终于周仁安,揍他的人又不是我,那是他咎由自取。”
正说着,小太监尖而高的声音再次响起。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