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人后来帮你摆脱了周仁安的报复,但并没有轻薄于你,说明他不是登徒子,他只是单纯地跟踪你。”
“为什么要跟踪我?就因为我在西市露出了女儿身?”赫连倩皱起眉头。常年活在父亲的宠爱之中,她对于这些权势博弈总是很迟钝。
“应该是有人认出你了。”镇西王说,“跟踪你的人背后另有其人,据我所知现在秦王与太子暗中争权,巩固各自势力,他们很可能对你有兴趣,因为贪图我手中的矿产图。”
“但我对他们没兴趣,我就是跟着爹爹来玩的。”赫连倩傲娇地一甩头,“联姻的事,我不赞成,我要一直陪着爹爹,哪都不去!”
镇西王假装唬着脸:“不要胡说!一辈子守着爹爹怎么行,你总要嫁人的。”
“我不嫁,天底下还有哪个男人能像爹爹一样骁勇善战,仁慈宽厚?要是有能追上爹爹一半的男人,我才考虑。”
镇西王哈哈大笑。
“好,好,就依你,为父一定为你找一个符合标准的如意郎君。”
赫连倩撒娇一般从背后环住镇西王的头颈。
“我守着爹爹就好。”
镇西王笑哈哈地拍着爱女的手臂,一脸宠溺,在镇西王目光不及的地方,赫连倩收起了天真烂漫的笑容,眸子里全是灰暗的迷蒙。
秦王府里林挽月与宇文皓夫妻同心,玉堂春客栈中镇西王父女却各怀心事,与这些地方气氛都不同的,是相国府。
早朝的消息传回,林容月母女大喜,皇上的裁决承认了林容月的身份和周立人的责任。
“我的苦命的容儿啊,真是老天开眼,你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秦秋拉着林容月的手长吁短叹。
“只要顺利诞下孩子,我就能名正言顺地进入元帅府。”林容月好整以暇,并没有表现得太激动,这个结果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惜啊,那周立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妻妾成群,你去了府上也只能做妾,多委屈哪!我的宝贝女儿,掌上明珠,堂堂相国府的小姐,竟然要去给人做妾。”秦秋说着又开始抹起眼泪来。
“那有什么!”林容月毫不在意,“只要我进了元帅府,元帅夫人的位置早晚是我的,不管周立人有多少女人,我都会成为独一无二的那个。”
“那是,我的女儿怎么可能屈居人下。”
林容月撇了撇嘴,懒得再理秦秋,任由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不着边际的未来。
很快,林容月怀有周立人骨血的消息传遍京城,相国府上下也在秦秋的张罗下,开始大张旗鼓地为林容月生子、成亲做准备。
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元帅府,和这个消息几乎同时抵达的,还有c的圣旨。
圣旨内容和朝堂上宣布的没有差别,削去一半兵权,闭门思过两个月。周立人下朝回来便自知兵权不保,他从书房密道的暗格中找出两军兵符,他不知道皇上打算收回哪一支军队,索性便将两半兵符都拿出来把玩。
想到自己殚精竭虑,好不容易手握重兵,成为权力争夺中炙手可热的重要人物,却因为投靠太子,转眼间被宇文皓断送了大半势力,周立人恨得咬牙切齿。
圣旨到时,他接了旨,却握紧淇水军的兵符久久不愿交出,宣读圣旨的太监总管于公公催促了几次,他才颤抖着交出了兵符。
周立人一案,至此也算是暂时尘埃落定,一切只等林容月诞下孩子再做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