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林挽月醒得有些迟,用过早膳,马车已经备好,林挽月走出栖凤楼时,正看到宇文皓立在院中。他穿着常服,看上去与寻常富家公子无异。这是林挽月与他说好的,为减少麻烦,休沐日出行时尽量不要穿得太招摇,马车也是寻常样式。
此时,宇文皓正背对马车与成风说着什么,见林挽月出来,他点头示意成风先离开了。
“怎么了御景?有什么事吗?”林挽月走到近前问。
“没什么,我们出发吧。”
“要是有事,我一个人去也可以的。”
“说了没事,走吧。”宇文皓说着向林挽月伸出手。
林挽月笑笑,任由宇文皓扶着她进了马车。两人坐在车里,本就不大宽敞的车子被宇文皓高大的身躯占去大半,林挽月不想挤在角落,于是自然地偎在宇文皓胸前,任由马车疾驰亦不觉颠簸。
因为没有提前通知,相国府的人不知道林挽月要来,由于不是秦王府的豪华马车,林挽月与宇文皓的车子已经停在相国府门外,门房才匆匆开门,差人前去禀报。
“御景,你放心,我不会太久的。”
宇文皓颔首,唇角微微勾起。“我在哪里休息都一样。”
林挽月转身进了相国府大门,宇文皓则挑起窗帘,看着林挽月独自进府,旋即转头看向院墙一角。
一个瓦青色身影从树叶间飞出,在墙头轻轻一踏,瓦片未响,人已经闪身跟进了院子。
宇文皓这才转回头,放下帘子,闭目养神。
林挽月进了相国府,拜见父亲后,没说上几句话,秦秋便派了婢女匆匆来请。林挽月本是来找林容月的,朝堂上的事她不便多问,便向父亲告退,去了后院。
林挽月前没有睡好,林容月比她的情况还糟,两个黑眼圈几乎到了颧骨位置。
“姐姐,你答应我的事,可有着落?”林容月见面便问。
“有,但这件事急不来的。”林挽月径直走到椅子前坐下。
“怎么急不来,容儿的名声都毁了,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相国府的笑话,你竟然还说不急?当初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你散布的消息,如今容儿求你帮忙你又百般推脱,你分明就是要害容儿身败名裂!”坐在一旁的秦秋忍不住连珠炮一般嚷起来。
林挽月皱着眉头闭上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秦姨娘,本宫说过的话不会再重复第二遍,如果你们不欢迎本宫,本宫随时可以走,也随时可以不管你们这些破事,你要是为你女儿着想,就闭上嘴。”
“你……”秦秋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容月按住手臂。
“娘,别说了,姐姐息怒,是我娘心急,口不择言,毕竟这事……唉!”林容月又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是,姐姐既已答应,如今又说急不来,是觉得容儿的条件还不够吗?事关人命和相国府的声誉,姐姐可千万不能反悔啊。”
“本宫没有反悔,父亲也已经向皇上如实禀报,到时会一起向周立人施压,但没有证据,周立人势必不会承认,你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和证据,物品或是人证?”
“这……”林容月面露难色,“姐姐这样问是何用意,这事本就是你情我愿,谁会可以留什么证据……”
“那就只能等孩子生下来再认生父,所以本宫才说这件事急不来。”
“可是我们急啊!”秦秋终于忍不住。
林挽月无奈地白了秦秋一眼,她不明白这种蠢笨女人是怎么能在相国府固宠成功的。
强忍住不耐烦,林挽月的语气也变得凌厉:“如果没有证据,你觉得你女儿能平安度过这几个月,活到生下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