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时的不经意间,竟然就娶了这样一个宝贝。
可恨的是他那时像是瞎了眼,竟然一点也没发现。他还与她签了协议书,约定一年之后就和离……
想到这里,箫千逸像是眼睛被烫了一下,急忙撇开眼。
同时他也安慰自己,这其实不是他的错,她那时候明明也不是这样的,他看到的全都是她的不好,未出嫁前的她与嫁进将军府后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他根本就是被先前的她蒙蔽了,所以这怪不得他。
军自己都觉得自己这番说辞很勉强。
殊不知,事实却也这样……
只是话没有说破,无人知道各自心中所想。
箫千逸的话,顾卿听了心里很是酸楚,满脑子都是他在外面吃苦受累的样子。
她是在心疼他。
可是那番话说出来,他却没有回应,顾卿又有点尴尬,她在想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快吃吧。”他看她呆呆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尔后又解释,“伙夫的厨艺不大好,偶尔下一次厨,能鼓舞士气。”
这么说她就明白了。
北梁的厨房基本上是不会有男人的,做饭下厨这样的事情本该是女子的分内事。
普通男人下厨是丢脸的事情,可是箫千逸不一样。
出身贵族门庭的贵公子是不应该做饭的,赫赫威名的军也不该做饭的,营地里的军士们都觉得军应该是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即的神。
可当他们发现这个神不仅仗打得好,还会亲自洗手为他们做羹汤,士兵们便会意识到这个神是与他们同在的,是真实存在身边、会与他们共同进退的。
无形中,便鼓舞了士气。
这是箫千逸的手腕。
有震慑三军的力量,有屈尊降贵的肚量,箫千逸天生是个适合执剑上马打天下的男人。
顾卿的心里很自豪。
只有强者才会吸引强者,他们是同样的人,她不是无缘无故喜欢他的。
两人一起吃完了早点,她院子里的丫头们生怕打扰到他们两人,全都藏在屋里影儿也没见一个,自然也就没人进来收拾屋子。
两人重新换到旁边的偏厅去坐。
偏厅是正厅旁边的合抱厦屋,面积小,布置得很温馨。
丫头们早已烧着了无烟的银炭,小巧的泥炉里红彤彤一片,上面的水壶吱吱响着,煮的茶已经开了。
看来是知道他们要坐很久了。
顾卿与箫千逸分榻而坐,他执盏洗杯,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尔后执起壶柄,倒了两杯茶。
茶烟袅袅中,他的脸虚幻如烟,好看得不似凡间物。
她觉得他今日应该不是来随便坐坐,和她聊聊天吃吃饭的。要是有这个闲情逸致的话他一定把她拉出去骑马了。
他总说她的骑马术害得多练练。
果然,两人相对静坐半晌之后,他开口了。
“我听说江涛来找过你?”
顾卿笑道:“让我把那匹马给他,我让他去找你要。我估摸着他的主要目的不是来要马,是来给我下马威呢。”
“这个人是留不得了。”军的眸光攸然一凛,“我今日来找你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