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运生扬眉得意道:“你们以为我是被你们欺负怕了就跑了吗?错了,我是回去搬救兵了。”
这陈运生来的时候说他是少夫人手下的人,众人没将少夫人放在眼里,更没将少夫人手下的人放在眼里。此刻听到他这么说,众人这时好像悟出了点什么来了。
顾卿笑得轻轻浅浅的:“你们都知道这铺子是护国侯府名下的产业吧?护国侯嫁他那个愚蠢没见识什么都不懂的女儿的时候,将这几个胭脂铺当做嫁妆陪嫁给他的那个蠢女儿了,如今这铺子写的是顾卿的名字。”
那几个伙计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嗫嚅着:“你……”
“护国侯那蠢女儿嫁的夫家是将军府。”说着顾卿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放到众人的眼前,“这是货真价实的少夫人令,应该不会有假吧?”
顾卿之前都没想到,原来少夫人令不仅可以在关键时刻调动京城三大营,还可以证明她是少夫人的身份。
那一众伙计哪里想到顾卿会来这里,而且还提早试探了他们一番。银子都还在众人的包里,这回是真的百口莫辩了,一时间众人只是怔怔的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
怔了一会儿,那其中有一个叫春财的,想到传闻中的侯府大小姐是个又蠢笨无脑又刁蛮任性的,便只当顾卿是心血**来这里闹一番。
若是让她自己闹了个没脸,灰溜溜的回去了,那此事岂不就这样算了?
春财当下心里便冷笑一声,说道:“你是这铺子的主子没错,也是少夫人没错,铺子也在这里好好儿的,也没有谁给你挖了屋基扛着走了,怎么一来就又是摆身份又是扬姓名的吓唬我们?”
顾卿认出这是刚刚一开始就叫大家知足的那个。
这是把柄都叫人给抓在手里了,还试图蹦跶狡辩呢。
顾卿冷哼一声:“你倒是唱得一嘴好戏,梨园怎么没看到你的身影?”
她这拐着弯的骂人,春财自然是听出来了,当下便脸色一变,怒道:“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难听?”顾卿凉凉的笑了一声,“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不晓得什么才叫真正的说话难听?嗯?你兜里装着我刚刚来买胭脂的银子,这才是真的在蛀胭脂铺的根基,你却站在这里大义凛然的同我讲人间道义,讲我的铺子好好的?怕是靖安城的城墙再怎么厚都没有你的脸皮厚吧?你说我的铺子在这里好好的,没有谁给我挖了屋基抬走,你倒是想挖了抬走,可你那从小喝歪风邪气长大的身体条件不允许吧?我摆身份扬性命吓唬你?哦,我是想着你那眼睛里装的都是阴谋诡计,怕你看不清楚人,原不知你那七尺之身是这样弱不禁风,吓到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哈!”
一时间满室寂静,一个个的看着骂人不说脏话的顾卿,惊呆了。
连灵儿和陈运生都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其实这骂人不是顾卿的本意,她也知道胭脂铺所有的亏损都是那张家富搞的鬼,这些伙计也只是偶尔捞捞油水,不该在他们身上出气。
但这伙计说话实在是太过分了,而且明显的就是不知悔改,还想让她难堪,下不来台。
明明刚才贪来的银子都还在他兜里装着,还这样大言不惭的试图颠倒黑白。
这就挑起了顾卿的暴脾气了。
眼下一伙人全都怔怔的盯着顾卿,那些以为她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的也不敢再存这样的想法了,此刻只觉得心突突的跳,兜里的银子格外的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