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翎“嗯”了一声,提着空药箱往外走。
………
营地被雪映得发亮。
夜风一吹,人反倒有点清醒了。
她走出几步,才发现楚冽和云司明都站在帐外不远处,一个靠着营柱,一个背对着雪地,都在等消息。
“疹子退了大半。”叶翎道,“照方子喝下去,不会出大事。”
楚冽点头:“好。”
云司明看了她一眼:“劳烦叶姑娘。”
“该做的。”她摇头,“他们上阵拼命,我在一边看着,总得多诊脉,多喂药。”
云司明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瞬,像是又想起下午搭脉那一刻。
那股炽热的气息,仍旧藏在她细细的脉象下面,像被雪封住的一点火苗,不烧,却一直在。
“叶姑娘从前……可在别处习过医?”他问。
“没有。”她摇头,“家里开布庄。”
云司明轻声道:“可惜。”
“可惜什么?”
“若早几年能进太医院,叶姑娘该是个好徒弟。”他说。
这话不冷不热,却算极高的评价。
楚冽听在耳里,只冷冷瞥他一眼:“边关缺人,不往京里送。”
云司明若有所思,没再多言。
………
夜色更深了一层。
云司明告辞回去整理方子,只剩楚冽与叶翎并肩站在雪地边。
一阵风吹过,叶翎打了个寒颤。
“冷?”楚冽问。
“还好。”她抱紧怀里的药箱,“比前几天吹雪那回好一点,毕竟云大人都说了,我气血旺。”
“手伸出来。”他忽然道。
叶翎愣了愣,下意识把手缩得更紧:“干嘛?”
“看你冻没冻傻。”
她被他这么一说,反倒不敢不伸,只好把一只手从袖子里慢慢伸出来。
指尖被热药蒸过,又被冷风一吹,红得发亮。
楚冽一把抓住,掌心一合,就把她整只手都包住了。
他的手还是那样热,掌纹粗糙,却握得很稳。
“……我不冷。”叶翎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