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有这边的钥匙,推开大门,进去是一个小花园,左右边有一个防腐木做成的葡萄架,是她之前在这里的时候就搭好的,那时候年纪小,想着等到葡萄叶子都长出来,正好遮阴避雨,没想到种下去的葡萄不争气,这么多年了还长得稀稀拉拉活似天生秃头,果子就干脆不长,就这样了,还厚脸皮在那儿半死不活顽强的活着,用自己瘦弱又干枯的小须努力攀着架子,精神着实能让稍微多情些的人留一把泪。
当然,安笑凡除外。
她鄙视的瞥了眼那边自己代表着自己少女时代的葡萄藤,面无表情推开了面前的门。
客厅里空****静悄悄,不像是有准备欢迎她的样子。
不过安笑凡从小到大已经很习惯这一幕了,掏出手机拨通昨天才通过话那个号码。
声音甜腻的响起来,电话里的,还是现实中的,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
安笑凡把手机凑近耳朵,平静开口道:“我在客厅。”
电话里的声音明显顿了顿,很快,她妈妈出现在二楼楼梯口,用手掩着手中电话的话筒,轻声对这边道:“等下啊,你先自己玩,我处理点事情。”
安笑凡毫不意外的点点头。
她环顾四周了一圈,走向有小声的动静传来的厨房。
一个身体粗壮的妇人背影正立在灶台前做着什么,锅铲和大铁锅哐哐锵锵的响,她头顶的抽油烟机正悄无声息的工作着,右下角有一个暗蓝色的小小光环在一闪一闪。
“张妈。”
安笑凡倚在门边喊了声。
也许是炒菜炒得专心,张妈并没与听到她的声音。
张妈是川渝人,做菜讲究用猛火,但是平日里这个家里仅有两个人在这晃**,其中一个一般喜欢在单位和那些老伙计一起吃食堂,而另一个,一言难尽。
她的厨艺并无用武之地,只有安笑凡偶尔来一趟的功夫,张妈这才得以尽兴的做一点自己的拿手好菜。
安笑凡对她妈说的新菜并无兴趣,但是对张妈的手艺她倒是一想起就要流口水。
虽然有性能优良的油烟机在这工作,但是安笑凡还是闻到一丝辛辣鲜爽的食物香气,不由得走得更近了些。
听到动静,张妈转过头,脸上一下惊喜起来:“凡凡回来啦,快来,我正忙不过来,帮我摘点菜心!”
她一抹额上的汗,朝边上的水池里指了指。
张妈从安笑凡很小时后就在这个家待着了,除了逢年过节回去一趟,其他的人生基本上在这里度过了。
安笑凡虽说是外婆带大,但是长大了些来到这个家,也是张妈里里外外打理的,自然有感情。
她笑着走上前,乖顺的洗起池中的菜来。
一旁的张妈看了她一眼,边挥舞铲子边摇头:“你要是在你爸你妈面前也这么乖,那岂不……”
话没说完,她看到安笑凡面上的神色,自知这是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赶紧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