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笑凡已感觉到那抹凉意离开自己的脖颈,就知道那条小蛇又要来什么幺蛾子了。
但是对于敏感的蝇,她最好认真回答,不然不知道这孩子又要想到什么。
她垂下眸子仔细想了许久,这才道:“我会尽我最大可能去救活你。”
“那如果是我一直醒不过来呢?”
蝇今天的问题格外的多。
不过已经认真答了一个,不差这一个,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安笑凡认真看着身旁躺着的帕根的脸,想了想,开口道:“即使我没有时间,我也会不间断派人守在你身边。”
黑豆子亮了亮,但是随着安笑凡的话音落下,又暗了下去:“你不会像现在这样守着我,对么?”
安笑凡语气诚恳:“我肯定没有这么多时间守着你的嘛,还有这么多事情,这么多问题等着我去解决……”
“我明白了。”
小黑蛇刚刚还高高昂起的头像棵缺水的苗那样垂了下去,慢慢从安笑凡肩膀游到手臂,从手臂游到地上,自己缓缓朝另一边游去。
安笑凡莫名的看着他,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难道,这人有雏鸟情节?帮过他后就跟着老母鸡一样赖上她了。”
她捋了捋蝇和自己有纠葛的这一段,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真相。
不过蝇的身世实在是很纠结,她一时不知道该把他当做一个老不死的,还是一个有些社恐的孩子。
随他去吧,安笑凡自己朝虚空挥挥手,还是继续思考帕根怎么办。
蝇这之后又消失了好几天,安笑凡也没管,知道他能照顾好自己,她也没有去瞎操那份心。
帕根没有醒的日子里,她的时间观念变得特别淡,仿佛一睁眼一眨眼,开头那一场大雨就过去了。
阳光透过云层照进屋子里,之前的潮气浮起来,到处都是,人身上这时候是最难受的,偏偏风也热,吹得人心里越发躁。
但是帕根还是没有醒。
他的手臂已经瘦了一圈,脸颊凹陷下去,腿肚子那里的肌肉变得松弛,虚虚的在那里垂着。
路他们很有眼色,知道只要帕根不醒,安笑凡的心情只会更差不会更好,因此都小心翼翼没有拿一些大小事情来打扰她。
所以在他们都出门去干活的白天,这么大一个屋子里,只有坐着的安笑凡和躺着的帕根两个人。
安笑凡突然又有了刚来这世界时候那种空****的感觉,旁边明明有这么多人,但是他们和自己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仅有的一丝联系也是脆弱得风一吹就断的那种。
外面那些人,部落的雏形已经为他们规划好,剩下的只要按部就班去做,没什么大问题。至于以后会出现的问题,按照他们几个领头的小队长的水平来看,完全能很好的处理。
所以即使没有安笑凡,他们似乎也能就这么走下去,过着虽然不是很好但是相比于这草原上的大多数人,都还不错的日子。
那条小黑蛇也是,即使表现得这么黏她,但是也能凭空消失个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