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流泪了,感激的泪,良心不安的泪。
老张:“到了法庭上,会有辩护律师为你辩护,你可要和刚才的回答一样!过来按指印吧!”
彩凤在记录上按下了鲜红的指印……
法庭。
辩护律师:“徐彩凤,你拐卖儿童,是不是完全出于想赎出你妹妹的目的?”
彩凤:“是……”
律师:“最后一个儿童,是不是死在哑巴手里?……”
彩凤:“……”
听众席有阵阵私语之声。
法官:“犯人徐彩凤,快回答。”
彩凤:“不,不是死在哑巴手里。与哑巴无关,死在我手里……”
听众**。
律师愕然,不知所措而又强自镇定地:“哑巴的堂姐,是不是哑巴杀死的?”
彩凤:“不,不是哑巴杀死的。是我杀死的。也与哑巴无关……”
律师只好拿起案卷看,有些生气地:“你,你怎么与审讯记录上回答的不一样?……”
听众席间,穿便服的老张,表情忐忑。
他起身走了。
彩凤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欺骗了审讯官……”
听众席更加**。
老张驻足,头从肩上缓缓扭回,望向彩凤的背影……
又是一个雨天。
撑着各色雨伞的人与老张擦肩而过。雨越下越大,无伞的老张,在雨中漫无目的地缓行着。老张走到一条河边,手扶栏,仰起头,任雨淋着自己的脸……
监狱。
老张在探监室探视彩凤——老张穿便装,手臂已去了夹板。
两人相对无言。
彩凤终于先开口:“大叔,胳膊好了?”
老张点头。
彩凤:“大叔,你怎么穿便装?”
老张:“我已经退出刑警队列了。”
彩凤愕异地:“因为我?……”
老张:“也不能说是完全因为你。我的腿,为救你妹,落残了,只得改行……”
彩凤负疚地:“大叔,你是不是有点儿生我的气?……”
老张苦笑摇头。
彩凤:“我不能……哑巴有恩于我,他至死都不恨我……我没被男人像他那么喜欢过,我真是不能……”
老张:“我理解……”
彩凤:“监狱对我挺好的,说就不给我戴脚镣了……”
老张怆然。
彩凤:“听人讲,关在单牢里的,都是要枪毙的?”
老张将话岔开了:“我去给你家里送过信儿了,你父亲,他,忙……”
彩凤:“真会枪毙我吗?我什么都交代了啊!你不是说,坦白从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