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然:“谢谢,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一人说:“小意思,一点儿不麻烦。”
王志:“太阳一晒,一会儿你看去就合格了。”
太阳在空中运行,由东而升空正中,而偏西,落下。
天黑了。
四人身影走在路上,是林超然、王志他们。人人扛着长杆刷子,有的拎着桶,单手推自行车。
四人坐在一家小饭馆里了。
林超然:“我请。”
王志:“你刚加盟第一天,轮不到你。谁也别争,我请。”
四只啤酒杯碰在了一起,都一饮而尽。
王志:“超然是我兵团战友。我不在场的时候,你们多关照他啊?”
一个说:“没问题!”
另一人说:“你是前辈。前辈吩咐了,我们当然照办。”
第三人:“别说多余的了,分钱,分钱!”
王志从兜里掏出来点数。其实不多,一百来元而已。当时没有百元钞,也没有五十元的。若有,没点的必要了。
林超然:“想不到今天一天能挣三十元,今天以前我连这种梦都不敢做。”
王志:“不多。咱们四个人才刷了二百多平方的房子。你见了钱那么激动,先给你。”
他将一份钱给了林超然。
又是一个早晨。
还是那条马路旁,林超然还是和那些人站在一起,只不过王志没来,而林超然的衣服,已和他们一样了。
一人骑自行车来找活儿了,看去是只雇一人,大家推让了一番,最后一起向找活儿的人推林超然。
林超然蹬着罗一民那辆三轮车跟去了。
天又黑了。三轮车停在罗一民铺子外。
屋里,罗一民在埋头做喷嘴,林超然在脱满是灰点子的衣服,换上另一套干净的衣服。
天又亮了,林超然已穿上了满是灰点子的衣服,走出罗一民的铺子,开了锁,蹬着三轮车走了。
傍晚,林超然和一名路边工在路边分钱,二人互拍一下手告别,一个蹬着自行车、一个蹬着三轮车各奔东西。
白天。林超然他们照例在同一条马路的人行道上,或蹲或站,林超然又在看《泰戈尔诗集》。
不同的是……他们头顶的树叶变黄了。
林超然仰望树叶。晴空万里。
林超然默诵着泰戈尔的诗句:阴晴无定,夏至雨来的时节,在路旁等候瞭望,是我的快乐。从不可知的天空带信来的使者们,向我致意又向前赶路。我衷心欢唱,吹过的风带着清香……
一阵自行车铃声。
林超然从天空收回目光,见王志又像第一次那样出现在面前,满面春风,如逢大喜。其他路工围了过来。
林超然不无幽默地说:“捡到了一个大钱包?”
王志笑盈盈地点头。
一名路工当真了:“什么地方捡的?里边多少钱?”
王志:“反正钱不少。不过我一个人打不开,得你们大家帮我才能打开。”
另一名路工:“真捡到那么大钱包,他就是用炸药炸也自己把它弄开了,还会来求咱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