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个儿笑起来。
她没笑。
她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像只饿狗咬住一根散发着腐臭味儿的骨头一样,咬住一个庸俗的玩笑不肯丢开?
“下课,有几个坏男同学编了顺口溜……”
“别说啦!”她大声叫嚷。
宁宁被惊醒,微微睁开一下眼睛,又闭上了,小手换了一只**捂着。
他顿时紧紧抿住双唇。
“你别再用这类玩笑逗我了……我讨厌!”
“是……吗?”
“是的!是的是的是的!”
“为什么不早声明?”
“你应该自觉!”
她心里为他感到一阵难过,也为自己感到一阵难过。当生活的伪装的顽皮被剥下了外衣,暴露后的那真实就令人觉得有点儿可怕。而先前夫妻间那许多次类似内容的调侃,如果也算调侃,同时令她觉得十分俗恶了。
他猛地站起来,说:“我上班去!”一把扯下挂在墙上的棉袄,大步往外便走。
“等等。”她叫住他,抱着宁宁走到厨房,从锅台上拿起他天天都要带在身上的匕首,往自己衣服上抹了两下递给他,“我刚才削土豆来……”
他默默接过,站在她面前,不走。
“削土豆……快吗?”
“快……”
“往后削土豆用吧!”
他狠狠地将匕首扎在菜墩上。
“你别无缘无故对我发火!”
“我没对你发火!我这算对你发火吗?你也太尊贵了吧?你不就是当过几天记者吗?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王族夫人?”
“你!……”
她走入里屋,又哭了。不敢大声哭,怕哭醒宁宁。
一会儿,他也走入里屋,坐在她身旁。她不理他。
“你今后不必替我担心了。”
“……”
“那两起盗窃案破了。”
“……”
“我的差事到昨天为止了。”
“……”
她立刻停止了哭,扭头看他。
他看着宁宁的小脸儿。
那孩子在睡态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