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之:“那就有劳你了。”
慧之微笑着向大家一一点头,进入厨房。
张主任:“两位家长同志,是这样的,学校和系里都对何静之同学英勇负伤的情况很关怀,很重视,派我代表校领导和全系师生前来探望、慰问。她们几名同学也特关心静之同学的伤情,所以都跟来了。”
静之:“感谢校领导和全系师生的关心,我的感谢也代表我全家。我觉得,其实我的行为也谈不上英勇,她们几名同学面临了,也都会那么做的。”
何父:“是啊是啊,她都没怎么把她的伤当一回事儿。”
何母:“我这小女儿从小就皮实,下乡锻炼了多年,一点儿小伤小疼,忍受得了。”
张主任问静之:“伤口的情况还正常吧?”
静之:“主任放心,我二姐是护士,她说换药拆线什么的,她负全责了,就是……”
张主任:“怎么?”
静之:“刚才让我老爸碰了一下,疼了老半天,疼劲儿刚过去。”
慧之端一托盘茶杯出现了,接言道:“我爸不小心撞着她的……大家请用茶……”
她一一将茶杯送向同学们。
何父:“是啊是啊,我一不小心……”
何母:“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情况了。”
张主任:“静之同学,还有这么一件事,学校和系里希望你能承担下来,就是……那个刺伤你和陈老师的小青年,是一个在‘文革’中劳改过的问题青年,他行凶,有一定的社会原因。法院现在开始逐步实行律师辩护程序,陈老师强力推荐你为他无偿辩护。”
静之:“这……”
张主任:“逐渐完善司法制度,是改革开放的一项重大任务,如果咱们黑大法律系的同学能为此做一点儿贡献,实在是一种光荣。”
静之值得信赖地点头。
张主任大功告成地笑了。
何母:“张主任,我们静之在学校的表现怎么样啊?”
张主任问同学们:“你们说呢?”
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好!”
何父何母都不由得笑了。
何母:“张主任,我们作为父母,还真想听听您作为系主任对她的看法。”
张主任:“我对于一名学生的看法,往往也要综合同学们的看法。她们与静之朝夕相处,比我更有发言权。同学们,人家静之的父母提出要求了,你们能不能再说得具体点啊?”
静之:“爸、妈,我回避一下?”
何父:“你给我老老实实坐着听。”
同学们七言八语:
“她学习刻苦,不但上课认真记笔记,而且是晚自习时间最长的学生。”
“对学生会的工作有极高热情。不像有的人,又要争着当干部,又不肯为大家花一点时间和精力去组织活动!”
“她乐于帮助别人,是个古道热肠的女生,特有正义感。”
“我和她成为朋友,是因为她待人坦诚,还因为她对爱情的专一。本系的外系的男生追求她的可多了,方式方法也多种多样,五花八门,但她一概不为所动,一心爱着她所爱的人,爱得再苦也不抱怨!”
静之坐不住了,站起来说:“爸、妈,我看我还是带同学们参观参观咱们的新家吧?”
于是同学们纷纷起身,跟着她离开了客厅。
张主任:“除了爱情方面我不了解,同学们说的其他方面,我都是完全同意的。”
何父何母对视,不自然地笑。
静之引领同学们走到了慧之的房门前,她轻轻推开门,
包括她在内大家看到这样的情形:上午明媚的阳光照耀在北墙上,一对散花“飞天”仿佛在光影中活动了,色彩是那么的鲜艳。而穿着一身洗褪色的蓝衣裤的慧之端坐在床边,戴着平时不常戴的眼镜,双手捧书,正安安静静地看书。她那双黑布鞋和白袜子,显示出那个时代的朴素美。
一名女生情不自禁地说:“美呆了!‘飞天’画得美,这个房间的女主人也美,一种安静之美。”
另一名女同学背起了舒婷的诗:“我是‘飞天’袖间,千百年来未落到地面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