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民指着说:“他俩和静之一个连,我们也头一次见。”
静之已扎着围裙抱来了几块砖,放下后指着说:“大徐、黑兔子,名不重要,这么叫他俩就成。”
那两名男知青笑了。
林超然将静之扯到一旁,小声地说:“用学校的砖,你父亲同意了吗?”
静之:“如果事先请示他,那他当然不同意!”
林超然:“他要是生气了怎么办?”
静之:“不是有你和大姐扛着吗?”说罢走开了。大徐和黑兔子紧随其后。
罗一民:“摊上这么个小姨子,有时候有苦说不出吧?”
林超然苦笑。
罗一民:“你岳父母不在家?”
林超然:“我岳父为学校搞煤去了,岳母家访去了。昨天咱俩见面时,你怎么没提今天要来我家?”
罗一民也笑了:“昨天我一下子成了富人,高兴得忘了。”
静之他们三个又搬过砖来了。
静之:“姐夫,别光站这儿说话,你也得搬,就罗大哥可以不搬。”
林超然指着杨一凡说:“他也可以不搬。”
静之这才打量杨一凡:“你背个画夹子来干什么?”
林超然:“他是画家。”
静之困惑地向罗一民:“你怎么替我请个画画的?”
罗一民:“他一听说是帮营长家干活,非来不可。”
杨一凡:“我来了自然会发挥能力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静之一转身走了,嘟哝:“莫名其妙!”
林超然反穿一件脏兮兮的上衣,也在搬砖。他等静之走到身旁,小声说:“他叫杨一凡,将来肯定能成一位优秀的画家!在兵团时,神经受过刺激,住过精神病院,你跟他说话要有分寸。”
静之大为意外,不由得扭头看,见杨一凡在仰头望天,空中飞过一群鸽子,鸽哨悠悠……
慧之在喊:“静之,又来一个找你的!”
静之走过去,见对方戴滑冰帽,穿得单薄,是那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主儿,明明很冷,强忍着做派。
静之:“你怎么什么也不带就来了?”
对方:“第一次见面就得带东西啊?”
静之:“就你这身,冷不说,也没法干活呀。”
对方:“还得干活呀?”
静之:“不干活你来干什么?”
对方:“你征婚广告上,那也没写着第一次见面就得经受劳动考验啊!”
静之一听,急说:“得了得了!”一摆下巴,示意对方走向旁边。
静之:“你多大了?”
对方:“去年高三毕业了,还在家待业。我叫你姐行吧?”
静之点头。
对方:“姐,我不嫌你年龄比我大。现在我就可以肯定……我爱上你了。我一见钟情了,深深地,深深地爱上你了。”
静之:“弟,听我说啊,你现在的情况,第一是找工作,或者争取考上大学。恋爱的事儿别急,先往后放放。”
对方:“姐,我认为对于人生,爱情是第一位的,其他的事反而都很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