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之不禁扭头凝视他。
杨一凡:“这样的话,还不算正常人的话吗?”
慧之:“听来还是特像儿童的话。”
杨一凡沮丧了:“我很笨,是不是?”
慧之:“太聪明了有什么好?”捧住他脸,深情地吻他。
小饭馆里,只有慧之和杨一凡在吃饭,清静。
杨一凡将口中嚼过的饭吐在掌上,喂小猫;慧之温柔地看着。
杨一凡:“它太小了,由我来养吧?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慧之点头,问老板娘:“生意还行?”
老板娘边嗑瓜子边说:“马马虎虎。小猫挺漂亮,留这儿吧。”
慧之:“那可不行!你看他会舍得吗?”一回头,杨一凡不在了;她用目光一找,发现杨一凡钻桌子底下了,柔声地说:“咪咪,我不抓你,听话,自己过来……”
老板娘:“你什么人?”
慧之:“猜。”
老板娘:“你弟。”
慧之:“错。我爱人!”
老板娘:“爱人?整个儿一大孩子!”
慧之:“已经爱上了,那咋办?”
老板娘几乎幸灾乐祸地说:“那是不好办了,谁叫你摊上了呢!”
慧之望着钻出桌子,抱着小猫的杨一凡,幸福地说:“是啊,谁叫我摊上了呢!”
林家。何父坐在椅上,抱外孙于膝,背诗给外孙听:“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他白头发明显地多了。
外孙傻傻地看着他。
而林母和静之,则一个坐炕上,一个坐炕沿,默默包饺子。
何母扎着围裙,端着一大盘凉菜,从厨房走入,将凉菜放桌上,问何父:“你念经呢?”
何父:“背诗给我外孙听。”
何母:“他听得懂吗?像你这么看孩子,早晚把孩子看傻了!”又对静之说,“静之,去叫超然过来吃饭。”
静之放下手中一个饺子,默默出去了。
何母坐在炕沿,对林母说:“亲家母,去我们那儿住几天?”
林母凄然一笑,摇头。
何母:“超然白天上班,你一个人多孤单?”
林母:“不是有孙子嘛。”
何母:“到了晚上,你们母子这边睡一个,那边睡一个,哪个心里都冷清。”
林母拉住了何母一只手:“超然懂事,最近天天晚上陪我,他睡吊铺上。你们工作忙,静之学校里也忙,慧之又在江北那么远的地方上班,你们一家,就别操心我们这边了啊?”
何父干咳一声,之后迟迟豫豫地说:“要不,咱们大人之间说开了,说定了,就让静之……我的意思是,都支持他俩的事成了吧!”
何母:“亲家母,你说那么样,好不?”
林母连连点头:“好,好,怎么不好……”
她一扭头,无声地哭了。
林家小偏厦子里,桌上并排摆着三幅遗像。中间是大一些的林父的油画像,两边是凝之和林超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