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之:“你的态度,好鲜明!”
林超然:“责任使然。”
慧之:“也使我感到好冷。”
林超然:“那是因为咱们在喝冰镇水。”
慧之:“你今天简直……判若两人!”
林超然:“那是因为你还不完全了解我。”
慧之猛地站起,瞪了他片刻,转身便走。
林超然则低头看着手中的汽水瓶发呆。
一对青年恋人走了过来。
男的:“可以坐在这儿吗?”
林超然没听到。
男的:“哎,礼礼貌貌地问你话,你装的什么聋啊?”
林超然抬头瞪他。
男的:“你怎么还瞪我?!”
女的不安地将男的拉走,小声地说:“别跟他一般见识,你看他那种眼神儿,也许精神有毛病。”
他们坐到了别处,再看林超然时,见林超然也不用手拿着瓶子,只用嘴叼着吸管,低头吸着已然不多的汽水。
女的:“看那样儿,肯定精神不正常。”
男的:“坐那儿不是可以面朝着江嘛。”
那样子吸着汽水的林超然。
这时,在林超然的脑海里交替地出现何父、何母对慧之情感问题的看法。
何父:“超然,如果爱上杨一凡的是静之,那我都不至于非拆散他们不可。可慧之不是我们的女儿啊,我们不能像对自己的女儿那么对她放任自流啊!她生母多次来信说,要来哈尔滨看看我们看看她。因为我们的家还不是一个正式的家,所以才劝她别急着来。但今年不来,明年还不来吗?明年我们的房子还分不下来,后年一定就分下来了。那时不用人家再说要来,我们会主动邀请人家来住一段日子。那时我们怎么办,替慧之瞒着?如果实话实说,怎么说得出口啊?”
何母:“如果让慧之和杨一凡的关系成了事实,我们太对不起信任我们如同信任上帝的朋友了吧?我们之间的友谊,对我们双方那就像宗教啊……”
林超然猛地用胳膊一扫,两只汽水瓶同时飞出,落地粉碎。
一名男服务员刚要上前,被一名女服务员拽住。
林超然转身看他俩,后悔地说:“对不起……”
女服务员赔着笑脸说:“没事儿,走吧走吧……”
林超然走到了他俩站的柜台那儿:“我赔。总共多少钱?”
男服务员:“算了,你快点离开就行。”
林超然大声地说:“我说了我赔!”
男服务员:“好好好,愿意赔当然好。别生气,怒伤肝。汽水两角五一瓶,两瓶五角。瓶子一角五一个,两个三角,总共八角。”
林超然走在江畔的背影。后背湿了一片的背影。他大步奔走得特快。
汽笛声。
林超然扭头望去,江上,一艘拖船逆流行驶,拖的东西很多,吃水很深,行驶虽然缓慢,但看上去很有拖力。
他不由得伏栏观望。
拖船驶远,又响一阵汽笛。
他挺直了腰,对江深吸一大口气,缓缓呼出。如是再三。
他又走在江畔,但已不像刚才走得那么急匆匆的了。
他走到了新华书店。看新书告示,上写的是:
应广大读者强烈要求,本店又调入世界名著多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