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凡向姑娘们:“她智慧吗?”
姑娘们又齐声地说:“智慧!”她们都笑了。
杨一凡:“智慧的姑娘,请跟我来。”说罢径自往前便走,仿佛确信慧之肯定会跟着。
慧之看同学们一眼,喊:“哎!”
杨一凡站住,不转身,不回头。
慧之:“那我同学们呢?”
杨一凡:“她们是自由的。”
娇小的女生:“废话!”
某一个女生:“这家伙怎么古古怪怪的?”
另一个女生:“别这么说,让人家听到多不好!”
慧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另外两个女生推她:“跟去吧跟去吧,你的心都跟去了,别装出不情愿的样子了!”
“还‘智慧的姑娘’,真倒牙!”
姑娘们笑作一团。杨一凡已走出挺远了,慧之跑着追去。
杨一凡和慧之站在一处雕塑前。
杨一凡不说话,静静地看。
慧之忍不住问:“你雕的?”
杨一凡点一下头,转身又走。
慧之只得又跟着。
两人站在另一处巨大雄伟的雕塑前。
慧之赞叹地说:“真壮观!这不可能也是……”
杨一凡:“不可能也是我一个人雕的。是我和同事们合作完成的。”慧之不禁以倾慕的眼光看他,他却又一转身走了。
慧之发现同学们在偷偷跟随,又犹豫。
杨一凡却仿佛脑后有眼,站住了,分明在等她。
她不再犹豫,又跑了过去。
隐在一处雕塑后的同学们议论:
“慧之真不够意思,我们是陪她来的,她却禁不住一个四眼儿的勾引,把我们丢下不管了!”
“这么说对那个杨一凡也不公平吧?我看是咱们慧之有点儿对人家着迷了!”
“河里青蛙,是从哪儿里来?树上鸟儿,为什么叫喳喳?哎呀妈妈,年轻人就是这么没出息!”
某一个姑娘竟大声唱了起来。
娇小的姑娘:“我看咱们别继续跟踪了,识趣点儿,打道回府吧!”
姑娘们挽着手,齐声高唱着“河里的青蛙”向相反的方向走了。
两男两女迎着姑娘们的面走来。其中一位穿大衣的中年女性,显然是被陪同的干部,她站住,对姑娘们侧目而视。
姑娘们非但不收声,反而声音更加响亮地唱着走过去。
女干部:“真不像话,些个大姑娘,明知没出息,还这么大声齐唱!”
另一个女人:“‘文革’前的年轻人,不是都爱唱那首歌嘛!”
女干部侧目瞪她。
两个男人中的一个:“其实咱们也唱过。”
女干部又瞪着他,批评地说:“‘文革’过去了,那就又什么歌都可以公开唱了?好歌是可以催人奋进的,那种歌能催人奋进吗?”
被批评的男人女人尴尬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