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规定,恨一刻不能停。”
车外的雨停了变小,姜雁冷笑一声,风将少女半干的头发侵湿,鼻尖冷得通红。
她将那晚陈喣的话,
还给他。
“怎么呢?陈大少爷如果想要赵绮丽的把柄可以直接说,没必要自甘堕落当上心灵导师,再顺手当了偷离婚证的贼。”
刚刚电话里赵绮丽的声音很大,陈喣知道京市的事解决了,他唇微动,却在衡量怎么开口。
姜民生和赵绮丽离婚证是他重击陈国强最有利的把柄,他不否认。
“直接要,你会给我吗?”
他望向少女,姜雁穿得单薄,衣服贴在身上,脊背绷成一根弦,固执到不肯曲折。
“不会。”冷吹得她嘴唇发白,用那双多了怒意的眼盯着陈喣。
她或是冷漠、或是衡量利弊、或是讽刺、或是诱哄,没有哪次情绪带了怒意,陈喣对这种陌生的反馈不适,想到了姜雁曾经立下的“界限”。
记忆的反馈。
让他警惕,隐隐多了些退缩。
退缩什么?
越界的结果:姜雁的冷漠、无视、划清界限,
他会害怕吗?
他有什么可害怕的……
她继续说:“陈喣,我们之间还没有熟到可以交换把柄的地步,我耍你、我玩你、我骗你那都是你心甘情愿,京市的天之骄子……”
姜雁冷笑一声。
摸上他的脸庞,轻柔缓慢。
陈喣站在原地,嗅到姜雁身上淡淡福尔马林消毒水味,像是被这触碰和气息蛊惑,脸颊寻着那温度贴上去、寻上去,是本能的依赖,也是他情绪的迷离。
他在做什么!?
姜雁微顿。
陈喣细微、出乎意料的反应。
比起震惊,是胸口隐约翻涌而起的恶心,少女眸底怒意骤然变得凌厉。
下一秒——
“啪!”
少女掌心温热贴合面庞,力道不小。
陈喣猛然偏过头,比起巴掌先到的是姜雁的味道……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僵在原地,脸上的指痕推迟了几秒才浮现。
他缓缓转回头,细碎的额发遮住那双晦暗的桃花眼,瞧不出喜怒,看不见情绪。
她已经收回手。
“清醒了吗?陈大少爷。”声音比空荡的冷风还要凉:“你没自尊吗?”
她上前半步,逼近他。
压着不去打量陈喣的反应,压着她无法克制的恶心,那是什么,是她的“欣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