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看到我和你因为抢一块糖果快要吵起来,就走了过来。
他没有批评我们,而是蹲下身,用一种很轻、很慢的语调,教我们玩那个拍手游戏。
他说,这是他们老家哄小孩的游戏,节奏好玩,还能让人静下心来。
姐姐学着记忆中的样子,轻轻拍着手,哼唱起那拗口的调子:“‘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丢手绢……’”
她哼了几句,停了下来,摇了摇头:“后面的我也记不清了。”
当时只觉得好玩,那个节奏很特别,跟学校里教的儿歌都不一样。
木清岚前辈教了我们好几遍,直到我们学会。
他当时……好像还轻轻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希望你们永远用不上’。
“现在想来,”姐姐的眼神变得清明而锐利。
他当时教我们这个,根本就不是为了哄我们玩。
他是在用一种最不起眼、最不容易被怀疑的方式,将一把可能至关重要的‘钥匙’,交给了我们。
他知道木家不会放过他,他可能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将希望寄托在了我们这两个与他有缘、却又与木家核心无关的孩子身上。
那种古老的、基于生物本能节奏的编码方式,恐怕是木家最核心、最不为人知的秘密之一。
他用童谣的形式把它包装起来,希望即使我们不小心在外人面前唱起,也只会被当做普通的孩子游戏。
我接口道,心中对那位素未谋面、却命运多舛的前辈,充满了敬意和酸楚。
“是啊。”姐姐叹了口气,握住我的手。
他没想到,这把‘钥匙’,最终会在另一个世界,由你,阴差阳错地,第一次撬开了木家密文的大门。
而最终,我们又带着它,回到了这里,去完成他未尽的使命。
阳光洒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暖洋洋的。
我想起了凌司君,想起了在那个冰冷书房里,我笨拙地哼唱童谣时,她眼中闪过的震惊与激赏。
命运是一条看不见的线,它将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世界,将几个命运迥异的人,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而那首幼稚的童谣,就是这根线上,最初、也最关键的一个结。
“姐姐,”我靠在她肩上,轻声说。
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再去看看他吧?
虽然不知道他最终在哪里……
“好。”姐姐的声音很轻。
“我们一起去。”
阳台外,天空湛蓝,白云悠悠。
仿佛那些沉重的过往和未卜的前路,都在这一刻,化为了脚下坚实的土地,和心中不变的信念。
番外六[苏芷兮&凌司君]
回到苏菊市中心的公寓,一连几日,气氛都显得有些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