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亦泽抹一把脸,瓶子磕了下桌子,期期艾艾地问:“陆,陆尘你怎么,不陪我喝?”
陆尘正手握工具一心处理着蟹腿:"谁中午喝酒。”
“所以,我是,酒鬼是吗,她不喜欢酒鬼呜。”杨亦泽吸了吸鼻子。
许书瑶站起来把桌上的面纸包递到他面前。
杨亦泽拿过纸,礼貌说谢谢,苦笑摇头:“我连,比赛的飞机都能,都能坠机,呵,她不喜欢我也正常吧,我熬了好几个晚上,跟团队里的同学,忙了快两个月,结果就这样,呵呵呵,我以后可能造不了飞机了,我不能成为她的骄傲了,她不愿意等我了也正常吧。”
他抓了两下头发,眼泪划到嘴边,仰头对着瓶子合着眼泪一起喝。
许书瑶被他情绪带动,心里也有点酸酸的。
她发消息给陆尘:你不安慰他吗?
陆尘扫了眼屏幕,嫌弃瞥了眼杨亦泽:“又不是到比赛现场了才第一次飞,赛前不知道演练多少回了,正式场合还能出这种问题,你们整个团队都该死。”
该死?!
怎么用这么严重的词啊。
许书瑶吓得倒吸了口气。
杨亦泽垂头无力地说:“你说得对,我们都该死。”
……
许书瑶大受震撼,吃饭连勺子都不敢碰碗边了。
这话说完,杨亦泽安静了会儿,又闷声灌了几口。
很快眼泪收了回去,要死要活的样也收起,面色严肃几分:“质量就是生命,质量就是胜算,是我们太不严谨,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事。”
他不再哭哭啼啼,好像一瞬醒酒了,开始认真和陆尘讨论起那架飞机的事。
许书瑶:……
原来骂人该死也能让人不再哭哭啼啼?
陆尘处理好蟹腿,连着姜醋碟子一起推许书瑶面前,起身去洗了个手,对杨亦泽全程都挺冷淡,回答都是:“嗯”,“哦”,“呵”。
时不时还要看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许书瑶吃着餐后水果,陆尘洗完手回来坐下,手臂搭到她椅背上。
杨亦泽投入地分析着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陆尘兴致缺缺,嘴角耷着,不耐地用力抿了下嘴。
某时,许书瑶正咬着西瓜,忽的,背后的手触碰到她。
屋里有地暖,她只穿一件薄衬衫,陆尘刚洗完手,凉凉的温度透过衣衫传过来。
只一根手指,一个凉凉的圆点,从肩上游蛇似的划下去。
好像不会停,毫无底线,竟一直往下!
许书瑶浑身的寒毛竖起,脸颊升温,手抖了下,西瓜擦过唇边的脸颊,她及时捂住嘴巴才没叫出声。
啊——!
她条件反射地一脚踢向左边。
大概是踢到陆尘小腿了,她力道不小,正常人都要痛呼一声,但陆尘没吱声。
没吱声也就算了,他还!腿挪了过来!
许书瑶垂着眼,眼睁睁看着桌子底下,他穿着黑袜子的脚探出拖鞋,脚指贴上她脚踝,再缓缓往上挪,藏进她裤脚里,这还不肯罢休,在看不见的地方还在继续上探。!!!
杨亦泽还在这啊!
你你你你在!干!什!么!!!
你也喝醉了吗!!!
许书瑶的下巴戳着锁骨,头快要碰到桌面,脑袋热得冒烟,宕机了。
脚蹭到小腿肚,陆尘才收回去。
许书瑶看不到陆尘,不知道他一直看着桌面,眼含戏谑,始终用余光观察杨亦泽的视线方向以及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