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脚步一顿,随即恢复正常:“没有。”
“骗人。”云真在他背上晃荡着两条腿,像个得逞的无赖,“你要是对我没意思,干嘛对我变的那只鸟那么好?又是喂食又是洗澡,还给我做窝,我当人的时候都没这待遇,你这就是爱人及鸟。”
“那是鸟。”
“那你怎么解释在丹房,你为了我差点变成疯猫?”云真不依不饶,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你那眼神,啧啧,凶得像是要吃人,要是眼神能杀人,陆风早被你凌迟三千刀了。”
江止沉默了片刻,给出了一个官方解释:“我们是同门。”
“少拿这个当挡箭牌。”云真不满道,“怎么没见你护着大师兄?他被人追得满山跑的时候,你都在看戏吧?”
江止:“……”
“还有啊,”云真凑得更近了,嘴唇几乎贴到了江止的耳朵上,“我做鸟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做梦,梦见你亲了我。二师兄,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趁虚而入,占我的便宜了?”
“你生病,不张嘴。”
“喂水用嘴喂啊?”云真大惊小怪,“这借口也太老套了!现在的话本里都不这么写了,这都是几十年前的烂俗桥段!”
“没看过。”
云真笑得更欢了,“我现在给你做一个选择题,听好了啊。”
江止:“不选。”
“不行,必须选。”云真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假设,如果我和一个香喷喷的红烧猪蹄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江止毫不犹豫:“猪蹄。”
“……”云真气结,“为什么!难道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只猪蹄?”
“你会游泳。”江止淡淡地说,“猪蹄不会。”
“……”好有道理。
“二师兄,”云真的声音低下来,“其实,刚刚我真的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江止托着他腿弯的手突然收紧。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要是死了,你就真的变成孤家寡人了,师父不靠谱,大师兄不正经,师姐心里只有姑娘,没人陪你说话,没人惹你生气。”
云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语气非常沧桑:“我想着想着,就觉得特别难过,你本来话就少,再没人和你说话,迟早得退化成哑巴,到时候别人问你话,你只能嗯啊哦,多可怜。”
江止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脚步放慢了一些。
“所以,”云真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为了防止你变成哑巴,我决定委屈一下自己,勉为其难地留在你身边,每天陪你说说话。”
“二师兄,你说,我是不是很讲义气?”云真抬起头,一脸得意,“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过了很久,久到云真以为江止不会回答的时候,传来了一声极轻的:“好。”
“那你呢?”云真趁机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嗯。”
“嗯是什么意思,不许嗯,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
“喜欢谁?”
“你。”
“我是谁?”
江止停下脚步。
前方,一个庙宇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江止微微侧头,看了看背上的人。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让平时冷硬的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
“云真。”
“在!”云真响亮地应了一声,声音格外清脆。
“喜欢你。”